村子的祠堂,整体修造的十分巧妙。光从外面看,其实还看不出太大的端倪,只能知道是江南的风格,墙面和用料考究,能看出有年头了,是能工巧匠的手笔。
刚刚我跟着李鸿兴,围着整个祠堂转了一圈,但当时也只是外围。直到此时,跟着李鸿兴走进来,才发觉里面更是别有洞天。
祠堂里面,有一个装修极为精巧的花园,假山流水,木亭水榭,应有尽有。虽然算不上大气,十分小家碧玉,明显是有所缩减,可也非常不凡,很难相信,这是大山里的一处农家村落的祠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城里的大户,员外才会修这么豪华的庭院。
走进庭院之中,过了几颗掩映的大树。有一个藏在假山背后的石阶梯,顺着石阶梯往上,居然有一处非常狭小隐秘的廊道,搭在二层。
如此精密的布置,搞得我是目瞪口呆,想不到为何一个小村子里,会搞出这么多弯弯绕。李鸿兴看见了,也是惊叹不已,称叹道:“当年从这个村子里出去的那位显贵,真是大手笔,当年是请了多少能工巧匠到此?”
我接着李鸿兴的话道:“不光如此,我有些想不明白,他在这里藏一个这么复杂的阁楼,是什么目的?难道就是为了好看?还是当时就想好了要藏什么人?”
说到这,我忽然想起来,问李鸿兴道:“对了,你是怎么从赵七口中打探出这里消息的?怎么着也不像随便会告诉你的吧?”
虽然李鸿兴自诩是个走江湖的,会的都是话术,可我还是觉得他不会这么简单。说不准他就会一两招迷人心魄的法术。
“嘿嘿,守一道长,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此地看着隐秘,但赵七说其实也没什么,村里大多数人也知道,村长以前把这里当杂物房的。据说以前这里是那位显贵修了给自己回来休息的,所以特意弄的很别致,可惜后来好像出了什么事,那个人到死都没能再回家乡,这里也就荒废了。”
李鸿兴解释道:“我进去以后,就是跟赵七聊了聊他的身世。我说我是修道之人,刚刚初见,便看出他有些不凡,所以想跟他聊聊。等熟了以后,我又说他最近有灾祸,怕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问问他知不知道。”
“他当然很怕啊,疑心是接触了天煞孤星,求我救他。我就顺水推舟,问了天煞孤星在哪,说是能帮他化解,然后他就给我指了,但是他说钥匙在村长手里,他也没有,本来想带我去找村长拿钥匙,我说不妨事,去门口看看就行,然后就知道咯。”
说完,李鸿兴还笑了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慎重,村长对这事尤其上心,但对于其他人,还是比较习以为常的,像是那个赵七,根本没什么防备心里,比我想的还容易。”
李鸿兴的套路,听他说来倒还很是熟悉,仔细一想。这不就是他在村口的时候忽悠村长用的法子吗?先是赞叹了村长一番,吸引对方注意之后,再行恐吓。
“怎么?守一道长不信?”李鸿兴问我道。
我摇头说:“不是不信你,我只是觉得此中还是有古怪,感觉不论是村长,还是赵七,都不像表面那么单纯。”
李鸿兴满脸不在意,率先往廊道中上走去,同时说道:“守一道长,我看你就是想得太多,凡事啊,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兵来将挡就好。有些事,你越想,越像真的。”
虽然李鸿兴是在说赵七的事,可我又怎么觉得,他这是一语双关呢?好像在暗自说我是不是太多心?甚至一直怀疑他?
我心道:“最好不是我多想,要是李鸿兴真有这意思,那他还是先问问自己,为什么行事那么古怪,又为什么有那么多事瞒着我,半点不坦诚。”
这条廊道可能是为了隐秘的缘故,修的十分狭小,一个成年人要通过十分不易,基本上需要勾着身子,办蹲着往里走。除非是一个八九岁的孩童才能顺利走进去。
走在这样的廊道中,要说当年修建这里的那位显贵,仅仅是自己想来住,我就一点不信。
廊道是架在二层楼上,按说修的再大一点,也是完全没有问题。之所以修的这么小,唯一的目的大概就是要遮掩起来,不让人轻易发现。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因为假山旁的两棵树,枝叶繁茂,把这处廊道遮蔽的很好,不明所以的人,即使仔细看,怕是也不容易看出树叶背后是一条廊道。
但如果廊道修的更大一些,哪怕只是更高些,让一个成年人可以正常通过,都会让遮蔽的困难大出许多。
当年那位显贵,一定也是养尊处优的人物。如果无意遮掩这条廊道和后面的屋子,根本没有必要搞的这么复杂,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费劲万分的穿过廊道,终于到了一处宽敞的二层楼。从无法张开太大的窗户向外望去,我发觉这座屋子其实刚刚我也见到了,本来以为只是一座很普通的二层小楼,仅仅只是一楼上了锁,进不去,和其他几栋无人的小楼是一样的。
现在才知道,原来这里根本没有从一楼上二楼的阶梯。这座楼的一层,根本就是一个掩饰,要想上来,需要从假山上的石阶梯才上得来。
如此诡秘复杂的设计,要说是没有鬼,我是不信的。
到了这里,李鸿兴突然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