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想的是,天书不同于其他的东西,自然是拥有跨越阴阳之力。说的更准确些,便是拥有跨越“形”与“质”的力量,所以即使是我魂神从阴阳渡口带回来,也会跟着我一同回来。
可是现在看来,即使是天书,也不会凭空出现。
我只得回忆起活猴子顾鼎说的,他曾说过,我如果想要将他给我的东西带回来,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要依形做一个东西,然后将其附上去,便可使用了。
闭上眼,感受着浑身。然后我便发现了在阴阳渡口中,我将天书放在衣里胸口的位置,现在,就在我胸中,能隐约感受到一股玄妙无方,不可测度的异气,大概这就是天书了。
“天书就在我身上。”我睁开眼,对着李亦邪说道,同时心中已有了计较。
我对李亦邪说道:“师叔,答应给你祖师遗宝,我绝不食言。但是眼下时间紧迫,你再帮我一次,送我下去,我就将天书借给你参详,说不准您就能从这悟出成仙了道的契机,一个茅山掌教的位置,你那么在意干嘛?”
抛出这个,我不信李亦邪不动心。对于绝大多数修行人,没有比成仙了道这件事更吸引人的了。
而且,从月见城的人来看。其实世间不光有下阴之法,还有能直接下阴到月见城的法子。井字狱的老者便知道这样的法子,也是借此将我送到月见城的。只可惜他的方法我并未学会。不光我可以肯定,世上确实有法子可以直接将我送回月见城,而不需要去阴阳渡口中瞎转。
所以,当我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李亦邪。他果然犹豫了,想想之后,道:“即使我愿意再帮你一次,但我也不知如何将你送进去,何况我不知道怎么下阴去月见城。这法子早就失传了。”
李亦邪如此一说,我直接愣了。在月见城的那些宗派,都说下阴到月见城的方法已经少有人知了,只有大派之中或许还有留存。所以我原本猜想,李亦邪身为茅山显宗宗师,应该是知晓的,可我没猜到,他居然不知道。
甚至于,他可能连月见城的事,了解的都极少。刚刚我说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有一丝迷茫。
“你不是有天书?拿出来看一看?”李亦邪眼睛一眯,提醒道。
他这时候说这话,我看他是想证明我真的带回了天书。虽然他是有私心,可是也确实提醒了我,天书中或许有方法。
“有没有纸……”
按照活猴子顾鼎说的方法,我要想将天书带到世上,需要为其做一个“形体”。
可是我转念一想,不行,如果现在我真的让天书出世,到了人间,岂不是说我的天命完成了?那我还怎么回来?更别说到时候我能不能再把天书带下去。我的那个计划,可是完全要靠天书作证的。
所以我决不能让天书在这时出世。想到这里,我不再追要纸笔,对李亦邪道:“师叔,天书的内质我带回来了,可是我不能让其现在就出世。只要天书还没有带到人间,我的天命就没有完成,我和师父在阴阳渡口就有天数庇佑,才能安全回来。”
尤其是看着背后已然熄灭的油灯,我道:“就算没有指路明灯,有天书在身,也一定会指引我和师父回到人间的。”
李亦邪盯着我的眼神,有些狐疑不信。他大概是怕我为了救师父框他,但还是没有直接表露怀疑,而是道:“那你现在拿不出天书,又该如何回去?就算我破去天青观的结界,出到外面去,寻来油,又求来阴途路引,也只能送你去阴阳渡口罢了,可去不了你那个什么阴阳渡口。”
李亦邪说的有道理,但我也不是没有办法,闭上眼,隐约感受着天书的那团异气。
我是想试试,能否闭目观心,即可解读天书上的记载。可惜我失败了,虽然能察觉到那团异气,但我就是不能分别那团异气中所表达的信息。
不过想想也是,我只是带着天书。并不能读懂天书,如果我已知晓天书,甚至能复述出来,岂不就是神仙了?
那该怎么办呢?我犹疑间,手在身上胡乱的摸着,真希望将天书摸出来就好了。
“有了!”
灵机一动,天书虽然没摸出来,却被我摸到一个关键的物什,正是被我一同带回来的紫虚伏魔鉴。
如果要说有什么,可以和天书相契合,甚至相感应,就是这件号称能洞彻真实的仙家宝物了,或许我能借紫虚伏魔鉴与天书相感应,看得只言片语,至少寻个能去月见城的法子。
“师叔,紫虚伏魔鉴再借我用用。我之前用紫虚伏魔鉴与天书相合,才找到了师父的位置。两件物什之间应该有所联系,或许我用紫虚伏魔鉴能看到天书之上的内容。”
说完,我双腿盘膝,坐于地上。两手将紫虚伏魔鉴的镜面按在胸口处,感受着紫虚伏魔鉴几乎与胸前那股莫名异气融为一体。
存思双目之间的天心光芒煜煜,自天心处下照于胸口处,如日月昭彰,照耀大地。
感觉到我的天心触碰到异气之后,果断的诵咒道:“天地含象,日月贞明,写规万物,洞鉴百灵”
诵完咒,我只觉得天心处变得很热,双目之前,竟真如见了日光一般,刺眼明亮。
紧接着,压在我胸口处的紫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