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罢!”师父一向这样,我决定了的事,他便不会多劝。要不就随我,要不就直接揍我,反正不多费口舌,干净利落。
很快,师父又补了一句道:“年轻人便是这般,明知山有虎,还有要亲眼去见过才死心。若是没有这过程,想来也是不会长大!”
说话时,师父没有朝着我说,而是直直对着前方,即像是跟我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不敢回话,只能静静地听,觉着师父说的挺有道理,所以我更得去看看。
一直沿着这条路往前,这是一条下山路,只有一条道,并无其他岔口,所以我跟着师父走,倒也不怕走错,除非闾丘鸣她们特意不走寻常路,穿密林草丛而出。
其实我也有担忧这种情况,但是师父好像很笃定是往这里走。
就这么笃定的走着,走到后来,我开口问道:“师父,你真的确定要走这里?万一她们没有按照常规路走,怎么办?”
“你觉得她们出来后,会去找谁?”师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一个问题。
我略微想了想,就知道了答案,回答道:“她们应该会去找圣人会首祭吧,那位首祭一直没有出现,就连圣眷村覆灭,他也没有出现来看看!”
老实说,之前在闾丘鸣和易星辰的影响下,我甚至对那位圣人是有所好感的。他曾经有过大愿,也曾立经导人向善,而且还身体力行的参与建立圣眷村,从第一锹土到今天,可以说是筚路蓝缕,殊为不易。
平时他不愿意出现,我能理解。但是如果他早已知道圣眷村会发生的一切,甚至都不愿授手来救援,实在是过于冷血了。
又或者对于他来说,圣眷村这些将他奉若神明的人,只是随时可以丢弃的弃子?就和石缝村的人一样,只要是为了达成他要做的事,他便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不错,你还记得为师已经知道圣人会首祭在哪了吗?只是,一直还未动身。眼下也该有个了结了!”师父淡然的回道。
我这才了悟,原来师父早就有准备了,最后还是得回到原点。
“师父,要不要留消息给老方丈?”我还是有些担心师父一人前去会有危险,那位圣人会首祭大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还是有老方丈一起更有把握。
到了这时,我看着师父的脸,心里觉得不能再隐瞒下去了。有些事还是要告诉师父,得要提醒他一番,若是一直不说,不能让师父警惕,真要出现什么事我又能怎样?
“师父……有件事我觉得该跟你说说!”话语间还是十分犹豫。
“有什么话,便早些说。”师父对我这般吞吞吐吐的态度,很不耐烦,催促道。
“就是我在用紫虚伏魔鉴的时候,看到一些特殊的影像,我觉得该跟您说一声。”我还是很犹豫,不知如何说出口。
“你是看见了,与为师有关的事?”师父一下就猜出了我的心思。
我连忙点头,正要继续开口的时候,师父忽然做了个止语的手势,示意我停下。
停在原地,我听见不远处有个充满稚气的女声在喊:“我要回去,你们不都说我是什么圣女吗?我不想,我不想再躲了……”
越听,我越觉得熟悉。就在我们停下脚步后没多久,那边声音也停下了,我已经听出来,这正是我在石缝村与闾丘鸣一起救下的小女娃王冬梅,是我亲自把她抱出来的。
“既已经来了,堂堂茅山掌教,却还这般鬼鬼祟祟,实为不美!”
闾丘鸣母亲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分不清她们的方位在哪里。
又是几个眨眼间,我们正前方的路边有一颗很大的枣树,就在枣树下,刚刚还是空无一物。眼睛一花,犹如有人使了偌大神通一般,将自己搬移到了下面。
极为突兀的,闾丘鸣母亲已经站在树下,雍容大方的看着我们师徒。
闾丘鸣和王冬梅没有了声音,就像是已经跑走了,又或者被闾丘鸣母亲掩藏了形迹。
刚刚听见的声音,到底是王冬梅的一时之勇,还是闾丘鸣母亲变幻出的,我都有些分不清楚。
闾丘鸣母亲刚刚站在树下,树上的叶子洋洋洒洒的飞舞起来,也不见她有何动作,就是极自然的站于那里,那棵树便好像化为了她的仆从,要为她的到来而庆祝。
师父打量着闾丘鸣母亲,脸上还是毫无表情,也不为闾丘鸣母亲所弄出的这些神通而惊奇,就是静静的看着。
我站在师父身旁,只觉得两人间都有股独特的气场,仅仅对视,也好像在精神战场已经开战,只有我这个局外人,在一旁看着他两,不知所谓。
终于,师父开口道:“几次见到我的弟子,多谢你手下留情,饶恕了他的性命。”
倒是想不到,第一句话居然是替我致谢,这不就显得我很没有能力?但我竟然还是无力反驳,毕竟师父这也是实话。
“无需谢,我的女儿与高徒是朋友,我只是不想让我女儿伤心。何况您的高徒确实是正人君子,若非我们本是敌对,必然也是一个我很喜欢的孩子。”闾丘鸣母亲的目光还是那般柔和,见到师父反倒变得客气起来。
师父点点头,也认可了她的话,才接着道:“却是承您的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