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者,上合十方诸佛本妙觉心,与佛如来,同一慈力。二者,下合十方一切六道众生,与诸众生,同一悲仰……”
界行法师双手合十在胸口,开始喃喃念诵佛经,经声郎朗,整个广场都清晰可闻。很快,上下四方都有无数不可见之众生响应,就像连接了十方诸佛世界一般,处处都是经声佛号。
天上忽然有点点花瓣如雨飘落,纷纷扬扬,广场上处处皆是,界行法师身上批的袈裟上淡金色的光辉闪烁,星星点点,在夜空中辉耀,若是仔细看,这些金光都是一个个极细小的梵文字。
梵文如水流淌,在广场上化作星河一般,伸入到紫虚伏魔鉴的旁边,将其包裹住,开始往界行法师的身边收拢。
李亦邪怎么可能罢休?当下指诀一大,往前连踏三步,似是在行三台罡,脚下所踏之地,尽皆亮起,右手呈剑指往前一划,喊道:“好不要脸,敢抢我派宝物?该是物归原主啦。”
话音未落,剑指上一股凛冽寒气冲出,飞速逼近紫虚伏魔鉴,同样裹住紫虚伏魔鉴,开始拉扯起来。
本身浮在空中的紫虚伏魔鉴,这下同时受到两边大力的拉扯,开始一会偏向界行法师,一会偏向李亦邪,受两边之力拉扯起来。
“张守一,你还是不是茅山弟子?这宝物能落在他人手里?百年之后,你有何面目去见茅山祖师?”李亦邪大声喝骂道。
不得不说虽然李亦邪为人不怎么样,但他对茅山派的心很真。而且我也没忘了,之前在危急时刻,他也曾和师父联手对敌,这个时候,我确实该帮他才是。
正要动,被闾丘鸣一把拉住,一向温顺的闾丘鸣瞪着我喊道:“张守一,你就是这么优柔寡断的男人?怎么谁说你都会被影响?你到底有没有主见?你连我这个女人都不如!”
闾丘鸣的怒喝,骂得我是哑口无言,我确实一点主见都没有,性子太软弱。就今晚的事,我已经游移不定好久了,而且直到现在,我也没搞清楚我到底要帮哪边,只觉得左右为难。
“你休想趁此时抢夺此宝!”理觉也不客气,手拿伏魔棍死死的看着我。
闾丘鸣掏出红绳,同样对着理觉,然后头也不回的道:“张守一,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继续按你跟我说的计划做,拿回你们茅山派的宝物,回去阻止两派之战,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闻言,我终于下定决心,举起古剑杀生遥遥剑指理觉道:“理觉法师,我真的不想与你为敌,但是我取这宝物去是有更重要的作用。我知道对水月寺来说这很重要,可是我要拿它去救人,救几百人也可能是几千人,我不能让,您见谅。”
此时,反倒理觉开始犹豫起来,问道:“救人?救什么人?”
“百年前,你们的祖师法明禅师不知何故,诱使一人去青城山获得了六天大魔传承。并以此开创了圣人会。六天大魔乃两千年前祖天师亲手立封,所以道门和圣人会有此千年恩怨,现在就在鹄鸣山脚下随时会开战,我本来来此是为了找寻法明大师问清原因。”
“现在,法明大师不在,我必须要取走这件宝物以此为信物去阻止两派大战。你要是阻止我,到时杀孽若成,你也必有罪过。”
虽然我的内心还是软弱,可我也知道已经到了不可再避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只能逼一下理觉。
果然,挣扎的人变成了理觉。
但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理觉眼神又变得坚定的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愿意相信法明大师绝不会做什么恶事,我自小在水月寺长大,你要取走这立寺之本,我必以全力守护,来吧!”
这一次,理觉先攻,他直接朝我打来。我看他是怕我又先放丙火,所以先下手为强。
我手中古剑杀生上附了天罡正气,但还是不敢跟他硬碰硬,以轻灵的身法躲开,同时以剑锋去刺理觉。我不想伤他,所以刺的都是他的四肢等部位,逼他自保。
闾丘鸣在一旁红绳一甩,她在每一次放出的红绳上都用手指画了咒符,被她咒过的红绳不再畏惧理觉身边护法龙神的威势,开始朝理觉绑缚而去。
顿时,三人也战在一起,打的一团乱麻,一时分不出胜负。
现在就要看,看是界行法师法高还是李亦邪道强。又或者我们两人与理觉的纠缠,谁先胜,然后才可去打破两者之间的僵局。
“哈哈,你们打来打去真好玩,又学佛,又学道,学的却是贪心炽盛,怒火不减,哪里有半点修行人的样子?我看比东街店的马泼妇也好不到哪去。”
一声嬉笑,打破了广场上的僵局,本来这广场上处处是梵音大作,直到这嬉笑响起,梵音声才略有所减。
几乎所有人都分了一思神去看,到底来的是谁?这么大胆?
结果,来的人是中年僧人牵着少年僧人,刚刚放声大笑,同时批评了两边的,正是那少年僧人,他一副看戏的神情,颇为生动可爱,怎么看都还只是个孩子,但他说的一番话,确实让我有些脸红。
“来的是谁?本寺僧众还不去保护善信避难?来此作甚?讨打?”理觉也没更多功夫去分神看来者,但是大致还是可以看见他们穿的是僧袍,自然就以为是水月寺的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