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
正当入门时,突然,两只鸟落在屋檐上,叽喳乱叫起来。一只是喜鹊,一只是乌鸦。倒是十分奇怪的组合。
“咦!真是稀奇?”易星辰在一旁,顿生感慨。
“怎么稀奇了?”
“前辈您不是我们部的,不知道这回事,这两只鸟都是我们圣首养的。长期闻经听垂圣人教诲,就有了灵性,能预知未来。来人若是要交好运或者所求之事快要达成,喜鹊就会落下来。但如果是交厄运,或者所求难以顺遂,乌鸦就会落下来。”易星辰笑了笑,接着说:“所以有些人看到乌鸦落下来,可能就打道回府了,晚几天再来拜见我们的圣首。”
“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我好奇的打量屋檐上的两只鸟,没想到这位土部圣首还能养出这么妙的鸟儿,若是他也精通占卜类的术法,我怕是就不好瞒。只是已经到这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是啊,我也奇怪,这双鸟同至。不仅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只能进去问问圣首大人了。”易星辰解释道。
说完,他直接敲了敲土部圣首的门。不见答复,门却自然的打开了。
走进门中,屋子里不算大。一位身穿蓝色深衣的老人正襟危坐的坐在对着正门的一张椅子上,他没有穿圣人会的圣服,须发都已是银丝如雪。他的边上是一张红木的桌子。装潢算不上精致,不过十分的古朴典雅。
他的身边站了一个人,同样是黑色衣袍和易星辰装束一样。那人正在与土部圣首答话,说说笑笑,气氛十分的和睦融洽。
当我看见与土部圣首答话之人时,我简直魂飞三天之外,站在那里的正是我的“好友”闾丘鸣。
几乎在看到她的同时她也看到了我,她的眼神极为复杂,和我之前见她时候已经完全不同,我也不知道她的眼神里到底藏着什么,她会不会马上戳穿我?
其实我看她的眼神同样会很复杂,我对她的心情本就很复杂,在这时突然见到,第一个反应就是恐惧。除了惊诧、恐惧之外,还有极深的愧疚之心。
“星辰,你才刚离开不久罢?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有什么事吗?”土部圣首的目光很和蔼,就像家里慈祥的长辈那般。看到我随着易星辰一同进来,也对我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我赶紧回礼。
“回禀圣首大人,并非我有事。是这位圣将大人,他是木部圣首的人,随三位圣首大人一同前去鹄鸣山,说是有要事要见您。”易星辰恭敬的把我介绍给土部圣首。
“这位小兄弟,倒是面生的紧啊,年纪轻轻就参悟达到圣将的境地,真是年少有为。可能我年龄大了,对你真是没有一点印象。以前怎么没来见过我呢?”
易星辰这么一介绍,土部圣首的目光顿时转到我的身上。虽然他的目光非常柔和,话语却听得我胆战心惊,这番话完全是质询,不会是他完全知道是哪些人出讨鹄鸣山吧?若真是如此,那我实在蠢得可以。
“韩爷爷,我认识他。”
我正不知如何答话的时候,闾丘鸣先开口了,她面色平静的对土部圣首说道。
闾丘鸣突然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是要揭穿我吗?我的心里疑惑重重。
“以前他跟过我母亲,后来对草药与医道感兴趣。又去了林伯伯那里,平日里喜欢钻研东西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认识的人就不多。”闾丘鸣代我解释道。
“原来如此!”
转瞬间,我身边的易星辰和土部圣首的疑惑都被解除了。
闾丘鸣是金部圣首的女儿,又是圣人会极忠心的信众,看起来她和几部圣首关系也都不错,她愿意出面为我作保,一定是可信的。
只有我与她都知道,这分明是天大的谎言。我的心情也变得更为复杂,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我隐瞒?就是因为她的心里也真的把我当做朋友吗?想到这,我心里的愧疚便更大了。
“那你回来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土部圣首和蔼的对我道。
似乎想到什么似地,对易星辰道:“星辰,既然你回来了,你所在的村子里肯定缺人。你早些回去吧,免得村里人有需要找不到人。”
“是,我这就回去!”易星辰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事,也想到了土部圣首不愿意告诉他,何况他还答应过我要表示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现在也只有离去了。
同时我还注意到一件事,土部圣首没有让闾丘鸣一起出去。之所以如此只能说明一件事,闾丘鸣已经知道了圣人会与道家的纷争。她要是已经知道,刚刚还选择帮我,那这份情谊实在太大。我如何承担得起?
一直到易星辰出门,我对土部圣首行了个礼。躬身道:“圣首大人,此次去鹄鸣山,鹄鸣山拒不与我们相见。以封山为由,设下九关,强要我们闯关才可登山。同时在山上大做法事以图压制圣法,三位圣首大人已经带着其余人一同攻上山去了。”
土部圣首点下头,像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而是笑道:“我听说茅山掌教到了此地,想着我们与正一之争总是藏不下去了,本以为全真会置身事外,没想到毕竟根出同源,正一全真竟联手起来。”
面上不敢有任何表示,内心已是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