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声郎朗,原本自以为落入水潭中不停挣扎的知客道人如梦初醒,睁开眼迷茫的打量四周,见他清醒了过来,我同样停止了诵经。
三位圣首抬头望了望天空,木部圣首笑道:“玄门弟子都是这么藏头露尾的吗?只敢躲在背后,不敢露面?你们这般,有什么资格自诩正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对他的质问,我看着老方丈。不知他会作何回答。老方丈却是一笑置之,摇头道:“无需理会,看看本溪怎么处理。”
“几位客人稍安勿躁,贫道在这里已经等的久了。就别为难鹄鸣山门下的弟子了,让他带几位上来吧。”
本溪道人的声音随风吹、水声传出,几位会首都听到了。知客道人也听见了,水部会首说道:“这位道长,你师门长辈的话你也听见了,就别说什么不能入的鬼话了罢,还请带个路。”
知客道人的眼中闪过惊惧,十分警惕,甚至还有点愤恨。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整理了浑身的道袍,又是大袖翩翩的高道模样,先是对着山上行了个礼,口里道:“尊本溪师叔之命。”
接着,邀请道:“既然本溪师叔说了,就请几位随我来罢。”
眼看着他们过了牌坊,开始登山,我有些担忧本溪道人,我还记得本溪道人特意说过,他修的是心性,循的是自然,不善于术法,面对这些圣人会的人,该如何是好?“师父,方丈大师,我们就这样在这看着吗?本溪道长挡得住圣人会的这些人吗?”
师父也抬起头看着老方丈,也没理解老方丈是怎么想的。
老方丈还是十分淡然的道:“挡是肯定挡不住,但是可以拖延时间就够了。何况在这全山的罗天大醮之下,六天故气的力量会被削弱很多。他们的力量本就是向六天故气借来的,非自身修持而来,受的影响更大。”
“方丈大师,您拖延时间又是要干什么呢?”我还是十分不解。
“此地受六天故气影响日久,要借这七天的罗天大醮洗涤戾气,使这鹄鸣山周围六天故气的影响被消去。然后将他们整个圣人会都清理干净。”
老方丈的话说的很平静,其中蕴藏的波澜却一点不平静。寥寥数语间,讲的却是铁血之事,争战之下,不知会有多少亡魂。
“本溪不擅术法,心却近道。也因此福气极高。这一场劫数,他只会有惊无险。”老方丈看着圆光之中说道。
而此时,圣人会的一行人已经快要到壬子涧了。一路上他们都是有说有笑,只有知客道人在前面一言不发的走。
这种景象倒是也让我有些心安,出口说:“来了三个圣首,没有一人发现方丈大师你的圆光术,看来他们的法术也不过如此。”
“哈哈,守一小友你还真是抬举贫道。贫道自己都不敢说他们没发现,只是他们本就失受罗天神众之力压制。现在若是要分神与我斗法,怕是反倒影响他们登山,所以就当没感觉到罢了。”
“方丈大师,那你说说这几位圣首到底有多厉害?您能对付吗?”既然老方丈都这么说,我便又有些忧虑了。
“不如,问问你师父?”老方丈也不正面回答,直接指了下我师父。
师父也不回答我,直接斥道:“小孩子,哪里那么多问题?老实看着就好。”
我只好悻悻闭嘴,可是心里确实十分好奇。
圣人会的人动作很快,看似在游山玩水,还谈论景致。可是脚下的动作一点不慢,或许他们也知道老方丈的计划,所以特意前来阻止,就是要让这罗天大醮不能圆满。
“几位来的真快啊!”
本溪道人站在之前迎接我们的亭子那里,不同的是,我们之前到的时候,本溪道人在饮茶,现在却已经把茶具都收了起来,整束道装,变得正经不少。只是这样反倒没有一点待客的意思,更像是即将上阵的战士。
不对,这本就是战争,是道门与六天故气的战争。自两千年前祖天师的时代就有的恩怨。
“不敢不快,昨晚听首祭训教。说是鹄鸣山正式对我们圣人会宣战,执意要将我们赶出此地。我们便不得不来了。”那位木部圣首带头对本溪道人说道。
本溪道人摇摇头:“我守在此处很久,山上的事,我也不知。宣战不宣战的,得看方丈、监院的意思。我只是要守好这里,至于几位有何目的,就请登山再说罢。”
“如何登山?”
“不难,不难,找到我就行。”本溪道人轻笑。
我有些愕然,这是本溪道人故意的吗?打机锋?他不就站在那里吗?还是他要玩躲猫猫?我朝师父与老方丈看去,发现他们居然也皱了下眉,尤其是老方丈,他都没搞清楚本溪道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位圣人会圣首与背后的人也愣了一下,袖子上绣着赤红色丝线的火部圣首像是反应过来了,往前踏了一步,眨眼间,他整个人已经到了本溪道人身前,速度极快,犹如使了大挪移一般。
他伸手往前一探,本溪道人身子摇曳了几分,犹如水中之影,摇摇晃晃,一汪残影,也不说话,只是保持着轻笑的面容。
老方丈摸摸胡子,也展露笑容说:“原来如此,他与那里山林常住,早已与山林融为一体,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