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先迎了上去,和老爷爷两人一番交流,老爷爷高举双手,叽叽哇哇的说了很多,又不停的挥舞着手,意思是什么,旁人很难看懂,怕是只有相濡以沫多年的老奶奶能懂。
交流之后,老奶奶转身笑着道:“多谢守一道长的方子和施针,我老伴头不痛了,也觉得身子轻快了许多,双眼也明亮了。还请守一道长开方子,让我老伴儿回去以后也能继续调理。”
“好、好!!!”
听闻此言,我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连连说了几个好字,不仅是通过了这一关,更多的喜悦是老爷爷重获健康。
我给老爷爷开了后续的方子,合意道人也给老爷爷找了些灵芝,郑载道人一直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不过脸色却显得十分和缓,看得出他的心情应该不错。
等送两位老人家离开时,老奶奶对着郑载道人道:“道长,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否有什么约定,还是怎样。守一道长为了我们付出甚大,山野之人笨拙,不知如何感谢,只能请您一定不要为难于她,否则老妪我心里难安。”
“我知道,两位老人家,安心下山就是。山上的事,我会好好处理。”郑载道人劝慰道。
老爷爷老奶奶满怀感谢的出门而去,合意道人送两位老人家下山,屋子里便又只剩下我们三人。
这一次,郑载道人没有和师父说话,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盯得我还以为做错了什么,只听他道:“守一道友,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医术师从何人?”
“额……”支支吾吾的,我也不知如何回答,抬头看向师父,师父正要接话,就听郑载道人对师父打个稽首后道:“不是有意冒犯掌教,实在是贫道在守一道友手法上,看出了我龙门派的影子,便猜,守一道友的医术许是另有其人。”
略作停顿,接着继续道:“我们鹄鸣山一脉,说是丹台碧洞宗,实是龙门支派。我所学医术,乃是龙门一脉医术所传,祖内经为旨,以仲景六经辨证的法子为纲,又承药王、丘祖等玄门医家所传,与世间医术还有所别。尤其在用针上,特点鲜明。”
听见郑载道人介绍自己的医术,我犹豫着,要不要把守一道长的事说出来。我早就知道守一道长是龙门派,既然以医术救济世人,和龙门派医术当然有所关联。
师父看到我问询似的眼神,点头以示许可,既然师父都同意了,我也就不用顾忌了,直言对郑载道人说:“郑载前辈,我确实另有师承医术。不过并非见面相传,乃是传了一部医书,老师也确实是龙门传承,道号和我正好一样,号曰守一道人。”
然后,我将之前与守一道长有关的故事捡了些和郑载道人说,也算理清了我和龙门派的些微关系。
听我说完,郑载道人自言自语的说:“守一?道德通玄静,真常守太清,一阳来复本,合教永圆明。这辈分……”
忽的,郑载道人对我打了个稽首道:“见过祖师!”
这动静,吓得我面如土色,连忙闪开,摆手道:“不敢不敢,郑载前辈,我只是得了守一道长医术传承,拜了学师。连字辈都没有,如何能当得您这一下?”
郑载道人却一丝不苟的说:“我玄门道家,最重传承,龙门开派祖师丘祖曾去茅山上清派得授玉清金笥宝籙,本就与茅山有师友之谊。如今你得我龙门祖师所传医术,虽是学师,未领字辈,于我看来,也是太字辈祖师,这礼数,是不能少的。”
说完,他便接着行完礼,才抬起身道:“有这一层关系,一会我师弟那里,你们才好过去。不然,万难!”
“什么意思?”我惊讶道!
“不可说等你们到了小暑洞就知道了。”郑载道人显然不愿意多说,不过还是多嘴了一句:“只有我龙门弟子,才好过。”
我只得道:“我是茅山弟子,不会变的。”
郑载道人显然不在意我的申辩,师父却赞许似的点点头,开口道:“郑载道友,这立夏洞是过了?还是没过?”
“本来是没过的!”郑载道人也是直言不讳。
听得我心忽上忽下,想辩解几分,想到他知晓我的选择,并且为之开恩,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何况他的意思是“本来”没过,那就是说还是过了嘛。何必这么费劲?莫不是为了面子?郑载道人确实像是爱惜脸面之人,我又何必拂他的面子?
像是看出了我心所想,郑载道人解释道:“合意来寻我,问我可否不算寻药时间的时候,我已经给两位病患治完了。”
话说的风平浪静,却是听得我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说后面还要施针熬药吗?
“我同时给两位病患诊脉,虽均是四诊合参,却是同时诊完。两位病患本来都可施针治疗,都可获得缓解,服药调养可待日后。”郑载道人说道。
“我一生钻研医道,于术、阵本是不善,本来以为掌教会选破阵。我拦不住你们,也就让你们过去了。没想到你们选了医病,我就起了争胜之心,想见识一番茅山医术。不曾想掌教却让你出手为病患诊治。”
“当时我心里不悦,即觉得掌教看轻了我。又觉得过于儿戏人命。就想快点治好两人,过来看着你们。即是想让你们退回重来。也是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