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阴槐镇哪来的村子啊?那老婆婆说的是不是镇西?说错啦?”
见屋子温度逐渐恢复,那老婆婆也消失不见,我壮起胆子问师父道。
“为师怎么收了你这个臭小子?一屁股事让你师父给你处理。”
师父却不理会我的问题,转身就骂我,脸上也是恼怒的神情。
被师父这么一骂,我只敢缩缩头,也不敢回,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人情债,也不是我想这样,但这确实是给师父添麻烦。
“你问我,我也没来过这镇子,如何知晓?去请教下那位守义庄的老人家吧。”
师父骂了一句,心里气也消了些,回我道。
说完师父就率先出门而去,闹了这么一晚,东边天上已渐渐泛白,一看就是快要天光了,我跟上师父脚步,去找守义庄的老头。
“咕…咕嘟”
那老头的屋里,又飘出了红薯的香味,一闻到香味,我这肚子又不争气的叫起来,赶紧加快速度跟着师父进了那老头的小门。
走到小门前,我才想起之前的纸人,此时这屋子已经和我第一次见到时一样,有灶头、有锅碗瓢盆。
那个老头还在灶头倒腾他的红薯,看我们进来,笑了笑,递给师父一个,递给我一个。
这一次我可不敢嫌脏,学师父的,拍了拍灰,就啃起来,生怕师父又伸手给我抢了。
“老人家,冒昧问一下,这阴槐镇周边可有什么村子?您知道有什么村子西边有个土地庙吗?”
师父一边吃红薯,一边开口问老头道。
“七叔,这阴槐镇周边有四五个村子,不过去最近的村子也有七八里路,这些个村头哪里有土地庙,年头久,我也记不住。倒是这阴槐镇边上,以前有一个旧村,阴槐镇起来以后,那个村子就逐渐荒废,现在只剩下一些残砖破瓦的屋子,那个旧村的西边好像有个土地庙。”
老头也弄了个红薯自己吃,一边吃,一边给师父说起来。
“七叔,您这是又察觉到什么?莫不是那邪仙师藏在那土地庙?”
师父摆了摆手“现在不好说,得去看看才知道。”
“对了,老人家,你详细和我说说那旧村怎么走,我一会带守一去那个土地庙看看,也麻烦你去镇子里看看镇上的百姓,有没有逐渐恢复正常。”
“好、七叔你们放心去查,镇上的百姓就交给我吧。”义庄的老头满口答应,脸上还挤出笑容来。
对这老头,我一直是有点怕,第一次见到就觉得他古古怪怪的,尤其是昨晚那纸人差点掐死我,我对他更是完全不想搭理。
那老头跟师父详细的说了旧村土地庙怎么去,突然眼睛一转,盯着我的脖子看,眼神直勾勾的,看得我心里直发麻。
“多谢老人家的红薯,我和守一就先告辞去看看那土地庙,有事老人家再和我联系。”
许是看到老头的眼神,师父伸手挡在老头前面,颇有点护着我的样子,也不等那老头回应,就抓着我的胳膊直接把我提溜了出去。
为了避免镇子上的人又找我们麻烦,师父特意带着我绕着镇子走,此时天刚放亮,太阳刚从东边露出半边,看起来像一个红彤彤的大烧饼。
“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那个看义庄的老人家和王远之,你都小心避着点他们,别免得自己着了道。”一边走着,师父突然开口。
“师父,我也觉得他们两怪怪的,看起来阴惨惨的,不像师父您老人家,看起来就很大气。”
“你这臭小子,还学会给为师戴高帽,你倒是说说为师怎么大气?”不知道是不是听了我的马屁,师父心情好像都好些,也没那么严厉了。
“嘿嘿”
“大气就是师父你这样啊,一看就是光明磊落,那两个人不知道怎么说,反正都是奇奇怪怪的,看起来也不像好人,师父你干嘛对他们还那么客气?”我继续拍师父马屁,顺便把我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小孩子家家,哪里懂这人心善恶?敢随便断人善恶?修道法门万千,各随师传,只要他们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为师自然不能管他们修法如何,何况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好人?以后休要轻易断人好恶,不然惹了祸事就不是抄经那么简单。”
师父把我又是一顿斥,我听了,心里很是不服,师父总把我当小孩子看,遇到师父以前我也一个人生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早就是大人了。
不过不论如何不服,也不敢跟师父顶嘴,生怕师父给我来两下子。
“你现在还小,心里不服也是正常,我当年也是这样,后来跟我师父走南闯北经历的多了才知道,善恶原本难辨,我们这些修道之人,管不得别人,管得好自己就已是善莫大焉咯。”
“是,师父,我知道了。”
师父说我不服,吓我一跳,还以为师父有什么读心的法子,不敢乱想,但师父难得没有责骂我,而是很正经的和我说了一番话。
我和师父两人就这么一路聊着,走路就快了许多,很快就到了阴槐镇边上的废旧村子。
这时太阳还偏东边,大概是巳时时分,这虽是大上午的,可那废旧村子却怎么看怎么荒凉,看着、看着,还让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