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就在我要想逃离此地的时候,王远之突然面色一沉低声喝道。
我急忙停下,只见他蹲下身子,伸手撩起死人身下的破旧道袍,接着一面很精致却刻有字的什么牌子被他捡了起来。
面色凝重的王远之死盯着牌子看,稍后若有所思的念道:“云海天涯路,青松伴我行……玄黄祖师大赐威灵?难道这位老道乃是绝迹多年的玄黄教传人?而前面的藏头诗,似乎已然说明了他的道号,为云青二字!”
“什么玄黄教?云青又是什么意思?”
我错愕的询问道。
王远之没有看我,而是郑重其事的说道:“云青道人,据传说是玄黄教最后一位传人。只因玄黄教曾与白莲教并称黄白之教,所以白莲教被打散以后,玄黄教也是传承凋零。其后,唯一传人云青道人,却也是了无踪迹啊!”
我当即摇了摇头,似乎对于王远之所言,并不知晓。甚至于,连听都没听说过。或许是因为我刚入道不久的缘故,故而对于道门之中的事情,了解得太过肤浅了啊!
“唉!没想到云青道人竟是以一己之力,强行封印血书。可没曾想,竟还是被血书所害,实在是让人惋惜,惋惜不已啊!”
“是,是他封印血书?可血书不还是在害人吗?”
哪知王远之立时扭回头,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道:“或许是血书太过凶邪,也或许是云青道人孤身难支,总之,无论如何,他都是我辈敬仰的一代高人!”
王远之说话间,当即双脚一点,轻飘飘的出了洞口。
当下整个墓坑中剩下我一个人,我是没有这个能力飘出去。但当我知晓这位以身殉道的老道,竟然是舍身取义的老前辈时,不禁心怀崇敬的向老道的尸首恭敬的叩拜了一番!
“老前辈舍身卫道,请受晚辈张守一一拜!”
我恭敬的叩拜,其后,乃是又说道:“晚辈稍后,定会好生安葬老前辈的法身!”
说罢,我当即起身来到洞口前,向师父喊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义庄。
我们一行人围绕在老道的尸首前,先是师父恭敬的向着老道的尸首行了一礼。继而,便是那王远之,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做完这些,师父方才向王远之伸出手,道:“王道友,拿来吧。”
“七叔,拿什么啊?”
王远之先是愣了愣,随即一脸茫然的回道。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这位云青道人的随身玉牌,此物或许能够帮我们找到人皮血书的下落,难道王道友还想私藏起来不成?”
师父的语气异常的平淡,但听在王远之的耳朵内,却是让王远之的面容禁不住颤了又颤。
一番执拗之后,王远之还是极不情愿的把黑色玉牌拿了出来,双手交到师父的手中。师父一把接下玉牌,乃是没好气的瞪了王远之一眼,道:“你倒是什么宝物都想私吞,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哎呀!七叔就别再念叨晚辈了成不成?其实晚辈不也是想为道门出一份力嘛?”王远之佯装无辜的表情,苦着脸解释了两句。
但见王远之这番表情,我顿时忍不住一乐。没想到在我面前牛气哄哄的王远之,见到师父以后,竟然如此的毕恭毕敬。还以为他有什么能耐,不过说起来,师父乃是茅山派掌教,只要是道门中的人,多少都应该给师父一点面子才对!
况且,这个王远之都还不知道他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此刻,师父紧锁着眉头,乃是仔细的端详了一番那黑色玉牌。许久后,且随手将其收了起来。
一看师父收起玉牌,王远之慌忙阻止道:“七,七叔啊!您这是做什么啊?不是说着玉牌能帮我们找到人皮血书的下落吗?怎么忽然又收起来了呢?若是不然,还是让晚辈收着吧,毕竟也是晚辈先发现的……”
“王远之,我茅山派的分支遍天下,南有三十六,北有七十二,总共一百零八。而你们玄阳派正是其中之一,若是论资排辈,你至少也应该叫我一声师叔才对。怎么,为了区区一块玉牌,你便忘了长幼尊卑不成?!”
师父面色一沉,乃是冷声喝道。
“这,这是哪跟哪啊……七叔,您收着就收着,怎么还把晚辈的家底都给抖搂出来了啊?”
王远之当即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一句。
“哼!”
师父冷哼一声,紧接着又说道:“这玉牌之中,藏有蹊跷。我还需要仔细的参研一番,倒不是惦记这玉牌的价值,你以为这世上的人都和你一样,见到宝物便裹足不前了?”
“是……晚辈愚钝,多谢七叔教诲!”
王远之忙恭敬的抱拳一礼,灰溜溜的退了开去。
“唉!”
师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乃是摇了摇头。转而看了我一眼,师父随即开口说道:“守一,待会儿把这位云青道人的法身收殓起来,我们要郑重的将其安葬才是!”
“是,师父!”
此时此刻,我倒是觉得师父不愧是师父,在大是大非面前,乃是能够做到岿然不动,且张弛有度。更重要的是,不失一代宗师的风采。不得不说,二爷爷当初劝我拜师父为师,我真不该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