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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捏了一下红纸包裹而成的所谓红包,大概就是几块钱的样子,不过几块钱已经很多了。
至少在老倔头家的时候,十块钱都没有挣到,还差点把命丢了。刘老四家好歹才干了个把小时就封钱来了,看在钱份上,我越写越快越写越顺手,大概在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样子,就把所有需要写的都弄好了。
晚饭对于有钱人来说还是极其普通,但对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的我来说,这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芹菜炒肉,干巴巴的玉米饭。
狼吞虎咽,吃得好饱。在天黑前,我离开刘老四家,在离开的时候堂叔让二爷跟我一起走。
二爷年岁大了,堂叔这是心疼他老人家。
我跟二爷离开刘老四家的时候,院落里已经没有几个人在帮忙,灵棚那边一众孝子在烧纸,屋顶上堆放了黑的蓝的花的各种死人用过的东西。
乍一看那堆东西,我后脖颈就凉飕飕的不自在。
“守一,你冷?”
“不冷。”
跟二爷在一起感觉到特别安全,有一种久违了的亲切感。同时,好奇七叔来刘老四家说的话,好几次想开口问二爷,却每一次都被二爷罗里吧嗦的话打断。
或许人老了,便希望自己活在回忆当中。
每一次二爷跟我一起就爱回忆我爷爷的事。
二爷提到爷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滔滔不绝,且眉飞色舞,每一次停顿,都是那么意犹未尽。
事实上,二爷在入赘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
在我们家乡男子入赘女家,很没有面子且永远抬不起头,除非这个入赘的人有些本事,能在女方家站稳脚跟,如此才说得起硬气话,腰板儿也才能挺得直。
二爷吃苦头爷爷是最清楚的,屡屡这个时候爷爷就偷偷的接济二爷。
为此爷爷没有少挨太爷爷的打骂。
也就是因此二爷特别怨恨太爷爷。
快要到二爷家的时候,我终于逮住机会问二爷:“二爷,我来刘老四家的时候看见你跟七叔在说话,他说的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