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带着一丝古怪味道的目光打量下,她就像是一个被精心打扮的绝美玩偶,被人品头论足,根本没有一丝尊敬,半点尊严。
沐天豪很享受这种炫耀嫉妒的感觉,他回头瞪了一眼,伸出手臂,廖惜若咬住嘴唇不情不愿的挽了上去。
廖惜若的姑姑廖红梅死死搀扶廖惜若的胳膊,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四周显得有些惶恐无助。
低头,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麻木了,哭干了。
今天,此时此刻,她将要亲手把侄女送进火坑,走入地狱。
廖红梅心早已经碎了一地,火辣辣的疼,窒息一般的疼,耻辱。
“哭个屁,丢人现眼,滚回家去。”
姑父苟天德没好气踹了一脚老婆低声:“嫁给沐少爷有一百万呢,没钱怎么给你妈看病,怎么还债?”
“她是我的侄女,我哥让我照看好的,我……”
廖姑姑只能徒劳捂着脸蹲在地上抽泣,风吹过杂乱斑驳的头发,随风飘扬。
这就是命吧,用廖惜若一生的幸福去换钱,也许……她会幸福吧?
“姑姑,我自愿的,与您无关。”
廖惜若竭力表现得淡然,挤出一丝笑容:“祝福我吧。”
“侄女儿啊,你得记得我的好,这门好亲事可是姑父给你联系的,没有我,你奶奶能免费先得到治疗?”
苟天德带着一丝得意炫耀:“要是没有我,你能吃香的喝辣的,以后千万别忘了姑父。”
廖惜若冷漠走过,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痛恨,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个没礼貌的东西。”苟天德自讨没趣哼了一声。
“不要给我出丑,否则今天晚上玩儿死你。”
沐天豪满脸堆笑,看上去文质彬彬,嘴角却流露出一丝变态一般的恶毒。
廖惜若压抑,愤怒,指甲已经深深嵌入肉中,却也无可奈何,眼神逐渐变成死灰一般。
沦落成别人的玩物,早已让她萌生了死志。
可是钱没拿到手,她还不能死,奶奶还等钱救命。
“各位,现在向我们走来的,就是今天的新郎新娘,哇偶,看,新娘多漂亮,美的就像是维纳斯一般,抱歉,我只是形容沐少爷的艳福不浅呢。”
司仪调笑的一句话,下面发出男人才懂的哄堂大笑,甚至有人开始吹下流至极的口哨。
这是侮辱,没有真心祝福,因为在他们眼中,这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群富贵人的游戏,是命运已经早就注定了的羔羊。
廖惜若嘴唇不断颤抖,被咬的部位已经渗出血丝,沾染的红唇更是炽烈一般的血红。
来到台前站定,廖惜若缓缓转身,目光无神的看向远方。
忽的!
她精神一震,有些不可置信,泪水弥漫了双眼。
因为她看到了一双眸子!
清冷,深邃,没有感情一般的双眸,就在人群之后,那桀骜似曾相识的面容。
心砰砰开始跳,是他吗,是他吧?
他来了!
“下面就是祝福环节,新娘,你能嫁入沐家,不知道你前世修了多大的福气,你要懂得感恩,要懂得顺从,至于新郎?”
司仪耸耸肩调笑道:“恭喜你,希望你下次结婚的时候,能给我加钱。”
“快点吧。”
沐母满脸不耐,对她来说,找一个这么低贱的女人当儿媳,简直就是对沐家的侮辱,羞恼难当了。
“下面还有一个环节,现场有人反对吗?”
司仪环视四周带着调笑:“如果没有,我宣布……”
“我反对。”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过:“我,反对。”
声音清冷,带着不容辩驳回荡会场之中。
听到声音,所有宾客纷纷回头,谁敢来砸场子?
萧牧之身着一袭洗的泛白的迷彩服淡淡站起身,穿过所有宾客来到台前,目光满含柔情:“你说过,等我,为什么忘记了?”
“我不来,哪有什么婚礼?”
萧牧之猛然转身冷冷看着四周,露出一丝寒笑:“除了我,谁还能配的上廖惜若?”
那如剑一般的傲然身形,好像散发着无边气势一般,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廖惜若浑身激动得颤抖,大脑一片空白,捂着胸口颤声:“你,你是谁,你是他吗?”
“是。”
萧牧之忽的笑了。
沐母脸色已经铁青,在这种场合被人扫了面子,简直难看至极,恶狠狠指着萧牧之:“你是谁?”
“我侄女的婚礼,你捣什么乱,是你个臭小子?”
苟天德看到有人挡他发财,心中早已暴躁,看到是萧牧之登时冷笑鄙夷:“你不就是当年那个被人打得小乞丐吗?”
“各位,这是当年我开福利院的时候收的一个小乞丐,没爹没娘的小畜生,最后被人领养了,还敢回来?”
苟天德冷笑几声,阴阳怪气的看着萧牧之:“当年要不是你死鬼老娘跪下求我收你,你他吗早就饿死了,不感恩我就算了,怎么还要闹事,滚蛋。”
众人一阵哄笑,一个乞丐花子一样低贱的狗东西竟然在沐家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