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不肯用府里为你准备的礼服?”宋老太太挑了挑眉,笑得温柔慈爱,“是觉得哪儿不满意吗?虽然时间是紧了些,但现在让她们改还是来得及的。”
秦妩摇头:“并无不满意的地方,只是我自己在外订做了礼服,忘记与府里说了,这才做的重复了,是孙女儿不对。孙女儿只是想要穿自己订做的。”
宋老太太沉下脸,手中的茶杯放的重了些,道:“你那礼服是从巧手司订做的?”
“是。”这个一问便知,根本隐瞒不住,秦妩也没想着隐瞒。
“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秀女,马上就要进宫了!”宋老太太冷声道,“有些事也该注意些,让人抓到了把柄该如何是好?”
秦妩偏头,满脸不解:“祖母,孙女儿不明白您这话的意思。孙女儿只是去巧手司订做了一套礼服而已,并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宋老太太拧眉冷声道:“你当我不知道巧手司的老板是谁?秦妩,你知不知道,这事儿要是被人发现,捅到朝堂上去,你是要掉脑袋的!”
秦妩笑了笑:“巧手司的老板是谁,这个和孙女儿并无什么关系吧?难道它的老板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孙女儿不能在那儿订做衣服?”
“你还在这儿跟我装傻!”宋老太太气怒的瞪着秦妩,“你今日去大长公主处了吧,那你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秦妩垂眸,声音依然淡淡的:“孙女儿不明白祖母这话的意思,只是去布庄订做了一套礼服而已,不知怎么就惹了祖母不快了。”
她当然知道宋老太太想要说的是什么,别说大长公主已经允诺她,就算大长公主没有同意,也不能拦着她不让她去做衣服啊!
至于大长公主答应她之事,秦妩也没想过要与宋家尤其是宋老太太说,若是她不死心,私底下做什么小动作,那可就麻烦了。
宋老太太被秦妩给气笑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和你娘一样,就是属驴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但这事儿由不得你,这是牵连整个宋家的事,怎么由着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祖母,孙女儿只是想穿这几订做的礼服而已,这点小小的事情都不能由孙女儿自己决定吗?”
“只是想穿自己订做的礼服而已!”宋老太太气得差点指着秦妩的鼻子问她是不是和巧手司的老板藕断丝连,再次勾搭上了!还好尚存的一丝理智拦住了她,这话是万万不能出口的,“你是非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和他的事才肯罢休是不是?”
秦妩摇头:“不管我和他之间如何,巧手司开门做生意,我去订做礼服,是很正常的事。祖母,您这么激动在意,才更让人心生怀疑。”
宋二夫人虽然还懵懵懂懂的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从两人的对话中也猜到了一二,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秦妩,不过是一套衣服,何必……”
“不只是一套衣服!”秦妩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我只要我自己订做的那套,若是祖母不同意,那这笄礼不举行也没关系。”
相比于那套衣服所代表的意义,反而是笄礼所表达的长大成人可以出嫁的含义对她无关紧要。
她已成年许久,并不需要一个典礼来证明。但若是非要举行这个典礼,她希望这个成年礼和他有关!
宋二夫人无措的看向宋老太太。
宋老太太又被秦妩气得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嗡嗡直响,瞪了秦妩半天,最后也只能挥手让她出去:“滚出去!”
“孙女儿告退。”秦妩淡定的再次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母亲,您别生气!”宋二夫人忙为宋老太太顺气儿,“阿妩她只是年纪小,不懂事而已。”
宋老太太好容易缓过来,怒道:“她可真是,可真是……”
宋老太太也深觉自己是请回来了一个祖宗!
从秦妩到了宋家,她就没有一天是不生气的,每每都差点被气吐血!
但偏偏奈何不了她,说又说不过她,也不能随便动手,不然怕是皇上都会不高兴,再者外人一打听是为何动手,本来要隐瞒的事情怕是最后还是要被翻出来!
“母亲,那礼服……”宋二夫人小心地问宋老太太,“要如何是好?”
宋老太太厉声道:“还能如何?!你没听那死丫头说,若是不能穿自己的礼服,宁愿不举办这个笄礼吗?”
她倒是想直接取消省事,秦妩如此不服管教,凭什么让他们宋家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为她办这个笄礼?
但宋老太太只是想一想,这笄礼不只是为秦妩所办,更是为他们宋家所办,不能省!
真是越想越气!
宋老太太挥手让宋二夫人也出去,她要好好地休息一会儿,怕是哪日真要被秦妩给气死!
宋二夫人不敢多问,知道宋老太太也拿秦妩没法子,安静的退了出去。
礼服之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次日下值,秦妩便直接让马车去了巧手司,反正宋老太太都知道她在这儿订做礼服了,也没什么好隐瞒,还要偷偷摸摸地去了!
跳下马车,一眼便看到在里面忙碌的林翊,秦妩就先忍不住笑起来,吩咐婆子车夫在外面等着,她独自进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