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非要如此吗？”

“奴婢只是说出实话。”秦妩淡声道，“您的后宫会有许多许多的美人，将来也会有能与您谈诗论文的女子，只要您想，您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毫不费力，天下的女子都要被您挑选。为何，非要执着在我身上？为何，非我不可？”

皇帝微微顿了顿，说：“朕就是喜欢你不行吗？既然你也说了，天下的女子都要被我挑选，你不是这天下间的一个女子吗？为何朕选你就不行了。”

“不是不行，只是我不愿而已，皇上要强迫……”那她就扎他个半身不遂！

皇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皇上想要一个不情不愿的女子在自己身边？”秦妩轻声道，“在奴婢看来，皇上您并不是多喜爱奴婢，只是觉得我有些特别，便像个小孩子藏起自己的玩具一样，藏起我。皇上，奴婢在您的身上，感受不到什么感情，只有不服气的占有。或许，您只是不肯相信，自己一个皇帝，竟然也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等日后您发现奴婢不如最初的有趣了，或是发现另外的人会更有趣些，就会转移了注意力。但奴婢不能因为您一时的兴趣，就把自己的一生都束缚在宫城里。”

皇帝质问：“难道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叫林翊的？你为了一个商人，你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在那个世界，有一位为山区的女孩子们付出一生的女校长，她给那些孩子们的校训是：我生来便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便是人杰而非草木，我站在伟人之肩蔑视卑微的懦夫。”

“皇上，我绝对不会成为您后宫里的一员！”秦妩温和但坚定地说，“我看过那么广大的世界，我知道女子的一生不只是嫁人生子，我想要继续看这个世界的精彩，继续做我想做的事。所以我绝对不会进宫，不会成为宫里精心打扮，等着被您赏玩的女子。”

“不是因为哪个男人，而是为了我自己。我有足够的能力，独自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并不需要依附家族或是哪个男人。”

皇帝震惊的一时无法回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后宫之中的女子，已是这世界女子地位的巅峰。你进了宫，自然就站在了群峰之巅，自然便是被人要仰望的高山。”

“不，只是一个名分而已。”秦妩摇头，“奴婢要的，从来不是简单的名分。就像您要的，也不是安安稳稳的做个守成的皇帝。”

皇帝忙道：“既然你有那些志向，留在朕的身边，不是能更好地实现你的想法？”

“皇上，后宫不得干政。”秦妩再次提醒皇帝。

真进了后宫，那才是什么也做不了了哪！

大殿之中再次沉默下来。

良久，皇帝的声音有些缥缈的响起：“阿妩，朕还是不信。”

“什么？”

“不信这个世界上真得有朕得不到的人！”皇帝仰头自嘲一笑，“就算你再怎么说朕只是耍脾气，朕也不会答应你就这么放你离开。”

秦妩：……

她今天的口水是白白浪费了！

“皇上，要是没有其他事了，奴婢就先退下了。”

皇帝垂眸，摆摆手：“出去吧。”

秦妩便起身出了大殿，就见起居郎站在最前面，竖着耳朵。顿时脸一黑，提醒他说：“大人，你可以进去了。”

起居郎回过神：“哦，多谢提醒。”

得顺看了秦妩一眼，也忙带着人进去伺候了。

“小姐。”孙愿春过来，“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秦妩笑了笑，“皇帝，还是个小孩子哪。”

整个人都透露着赌气闹别扭的感觉，秦妩觉得，要是皇帝听话一点，她可以把他当成弟弟来疼。但谁知这弟弟一点也不听话……

罢了，还是不说了！

秦妩问孙愿春：“之前碰到慕容真，你不是说要打听她的情况？可打听到了？”

“听到了一些。不过都是些我们之前就知道的，慕容小姐本来就应该参加选秀，既然在京城，就第一批过来了。”孙愿春看秦妩，“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想去看看她。”秦妩想起她在大殿之上的反应，就有些担忧。

孙愿春笑道：“这个简单，等让人去说一声就行！她们是秀女，刚进来的时候管得严些，要跟着嬷嬷学宫中的规矩和礼仪。但是现在都开始选了，也就不会再看得那么严。我这就去安排，给厨房一些银钱，让他们准备些好菜，就在我们院里吃吧？”

秦妩微微笑道：“你在宫里混得不错，知道不少事情？”

“这些都是我在给人看病的时候听他们说起来的。”孙愿春解释说，“小姐您也知道，针灸的时候那些人无事，就会说些不是很隐秘的小道消息，渐渐地也就知道得多了。”

秦妩去了太医院，但给宫女还有太监们治病，她也不愿就这么停下，便交由孙愿春，让她负责。她负责将病人的脉象和治疗方法以及自己开药的方子记录下来，等她从太医院回来，再指点一番。

有了实践的机会，加上她本就聪颖努力，孙愿春进步飞快。刚开始十个里她要修改九个，现在已经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