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人都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专心地说自己的了。

“所以归根结底，和是不是女子没关系。”秦妩道，“而是和他们的认知和文化水平有关系！所以，丞相大人，我觉得应该好好的加强一下底层人民的文化教育！”

沈丞相愣住了：“什么？”

秦妩解释说：“您不是担心皇帝会被那些没什么见识的人影响吗？那我们就让他们都有了见识不就行了？您看我，我读了书，不敢说眼光多么高远，能够走一步看三步，至少不会做出明显有损朝廷的事情。”

“所以啊，为了防止沈丞相你说的这问题出现，我觉得让女子读书是个不错的选择。”秦妩欢快的道，“她们读了书，不再只看着自己眼前的利益，就算有私心，也会权衡如何做才是最好的，而不是一味的揽财招宠，这样对家对朝廷都好！”

这个时候的女子已经很受限制，虽未到前世明清裹小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程度，但也已经有了苗头。女子读书就多有限制，像她这样给家里的女孩儿请女先生的很多，但请了去教授的多是琴、绣花、莳花弄草，读得也是《女戒》等束缚女子思想的书。

像是男子会学的经史子集，女子是不能学的。

这点从朝廷上也能看出，竟然有翰林公开表示歧视女子，可见这风气已经成了什么样子，只是暂时还没有影响到民间而已。

秦妩不是很了解沈丞相，但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她就干脆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至于听不听的……她努力让他们听！

沈丞相道：“朝廷并没有限制女子读书。”

“但是也没有顾励。”秦妩说，“而且风气地走向不对，不管是高官还是百姓，都觉得读书是男子的事情，学习治国之策是男子的事情，女子只要会生孩子，能养孩子就行了。”

“那本来就是男子的事情。”

“您看，沈丞相，您又想当然了。”秦妩道，“虽然当官的只能是男子，但女子学习这些对朝廷也有好处。至少您担心的皇帝被短视自私的女子影响这件事就不会有了。”

小皇帝弱弱的道：“她们不读书我也不会被她们影响的。”

秦妩转头笑说：“皇上，我不是说你分不清好坏，只是说这样总比身边放一群只会争宠斗艳，只懂得绣花弄草的女子强。你看，女子在家庭中也占有很大的地位，其中最为显著的影响就是对孩子的教育。所谓相夫教子，相本是取自丞相的相，是说女子在家中应该像是丞相在朝廷中辅佐君王一样辅佐丈夫，教育孩子。但若是这女子连书都没读过，她怎么辅佐丈夫？怎么教育孩子？”

“一位有见识的女子，至少会影响家中三代人。丈夫，儿子和孙子，其中儿子和孙子接触的最早的言传身教，就是来自母亲和祖母。要是母亲没有读过书，自私短视，怎么能教育出优秀的下一代？”

沈丞相点头：“说的没错。”

“没有教育处优秀的下一代，那朝廷的人才就少了。”秦妩结论虽然简单粗暴，但却不是无的放矢，“您自己想想就能知道，家里女子读书多，见识广的，教育出来的孩子不说多么优秀，至少不会成为纨绔无赖。”

“所以？”沈丞相问秦妩，“你想让朝廷顾虑女子读书，像男子一样学习经史子集，治国之策？”

秦妩连连点头：“丞相大人，现在民间很多人认为，女子读书无用，所以不愿让女子读书，这样下去，女子只会越来越愚昧。因为愚昧，就越被轻视，越被轻视便越不能读书明理，这样循环下去，会成什么样子啊？”

“我想让朝廷至少要做出顾励女子读书的事。不求别的，至少让民间的人知道，在朝廷眼里，女子虽然不能入朝为官，但也与男子一样，可以读书明理。”

小皇帝点头：“我觉得秦妩说得有道说得有道理。”

沈丞相无奈：“皇上，您就没点自己的想法吗？”

“什么想法？”小皇帝眨眨眼，“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她说的就是我的想法。”

“女子读书，若是生出野心来……”沈丞相道，“如武氏一般，那……”

小皇帝皱眉：“要是真的这样，倒是一个问题。”

秦妩忙道：“这件事不论男女，若是男子有机会夺得权柄，也会生出野心，也会做出谋权篡位之事。”

所以别再说女子生出野心如何了，千百年来就出了一个武则天，还被人时不时地不时地拉出来警示后人，对女子多有束缚。

平心而论，要是一个男子有机会当皇帝，就能放过吗？

沈丞相摇摇头，道：“这件事不着急，等日后再议吧。”

他明明是来教训小皇帝，警告秦妩的，怎么变成讨论女子读书的事情了？

“丞相大人……”秦妩还想再说两句。

沈丞相抬手止住秦妩的话：“秦姑娘想要女子接受更好的教育，我能理解，现在也知道了。但就如秦姑娘所言，这件事朝廷要不要做，要如何做，还要朝中大臣讨论决定。”

秦妩：……

这是她最开始的话吧？

不过沈丞相的态度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秦妩觉得自己该见好就收，徐徐图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