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慕容清紧盯着秦妩：“你也没看出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秦妩笑道：“虽然胎位不正，但会危及到性命的问题却是没有的。要真说哪儿不对……”

她顿了顿，看向因为她后面半句话而紧张起来的四人，道：“那就是孩子有些过大了。”

“是胎儿太大了，会难产吗？”慕容夫人急声问。

秦妩摇头：“以她的身高和骨盆来说，虽然会艰难些，但不至于难缠。是有些大了，而不是太大。”

慕容真问：“那是孩子不好？”

“不是，孩子生下来肯定是白白胖胖的。”秦妩抿了抿嘴，说，“一定会是长辈们最喜欢的那种样子。”

慕容老夫人问：“既然孩子能顺利产下，又养得白白胖胖的，那有什么不好？”

秦妩道：“是长辈会喜欢的样子，但对孕妇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孩子这样对她们来说是负担，虽然现在这样不至于会引发难产，但生产艰难，生产之后身体难以恢复。就算精心养着，恐怕也要养上三四年才能好些，但还是会不可避免地留下各种隐患，甚至会影响到日后再孕和寿数。”

“孩子大小合适才是最好的。”秦妩解释道，“那样母亲生产时会比较顺利，对母亲的负担也会小，日后恢复起来更加容易。看她这样子，应是孕期之时吃得过多，没有节制，才会让孩子长得大了。”

慕容清脸色憔悴不已，但身体丰盈，显然是过去那段时间吃得极好。但像这种大户人家不都会找会精心伺候的婆子在身边看着吗？

难道说，这本就是那婆子的手笔？

只是不知道她是不了解这些，只觉得怀孕吃得多一些好，还是……故意的？

“这是吃得太多了？”慕容夫人都被秦妩说的那些后遗症给吓坏了，转头怒斥女儿，“你怎么就不知道节制？”

“我……”

慕容老夫人道：“清儿，若是其中有什么隐情，便尽管道来。你爹娘都在，还有我这个老婆子，难道还不能护你一二，为你讨个公道？”

“就是啊大姐，你就说吧。”慕容真催促道，“现在有阿妩在，便是有什么不对，我们也能尽快地解决不是？”

慕容清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了下来：“赵国公府上出事那晚，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我心中不宁，就在外闲逛。结果，结果听……听到郁嬷嬷和人说，虽然情况未明，但这次过后我是废了，让他们放心。”

“我，我太害怕了。”慕容清抓住慕容夫人的手，道，“娘，这话听着就是有人要害我！”

慕容老夫人和夫人倏然冷下脸，老夫人厉声朝外喝道：“郁嬷嬷那个贱奴在哪儿！给我带过来！”

慕容清又道：“我听见此言之后不敢声张，悄悄地告诉了夫君。他也审问了郁嬷嬷，但郁嬷嬷说她未曾说过这种话，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让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夫君问了几遍没有问到，郁嬷嬷又是婆婆派到我身边的，没有证据，就连请来的大夫也都说没问题，会顺利生产。”

郁嬷嬷没有错处，连把人调开都不能，日日惶恐不安，不过两日就憔悴下来。

郁嬷嬷进屋就跪下了。

她是专门负责给慕容清调养身体的，管着她的饮食的，自然是跟着她一起回了慕容家。

“说，谁让你这么做的？”慕容老夫人都不问是不是她做的，直接便问背后之人。

郁嬷嬷用力地磕了一个头，说：“慕容老夫人，奴婢是我们家里的老夫人专门选的放在夫人身边，是因为奴婢伺候了老夫人和其他几房太太怀孕生产，个个都是好的。哪个夫人不是平安生产，生下来的孩子都是白净白净的？老夫人总是叮嘱奴婢，让我好好的给夫人调养身体，保证她平安生产，奴婢用心竭力，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怎么现在却成了过错？”

慕容清喃声道：“原来你说的废了，是这个意思……”

她抓住母亲的手，道：“娘，之前女儿也与您说过，家里有人生了孩子之后身体就不好，坐月子再怎么精心也没法儿。后来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时间就间隔了许久。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只当她们身体不好。”

毕竟她们生下来的孩子，都是健康活泼，没有什么问题。

“原来……原来……”她掩面又哭起来，“娘，女儿要怎么办啊？”

慕容夫人气得半死，上前给了郁嬷嬷一脚：“贱奴，现在还敢狡辩！清儿的话你尚且可说是不懂事，胡思乱想，大夫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郁嬷嬷歪在地上，也跟着哭起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夫人，你要相信这黄毛小儿？奴婢真是为了夫人好，何况还是老夫人亲自叮嘱，奴婢怎么敢耍这些心眼子？那谁怀孕的时候不是往好了养？难不成饿了都要饿着吗？”

秦妩冷声道：“你既然陪了好几个夫人，那大夫应是也见过不少。他们谁不是说胎儿要注意大小，不可过小，也不可过大？谁不是说孕妇饮食要有计划，若是食用过多就要节制，若是无法节制，那是身体出了其他问题，就要赶紧找人？就连常人都知道过食不好，你照顾一个孕妇，却不知这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