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晚,天边的云霞宛若七彩的绢帛。
万霄望着远处怔怔地发呆,手里不停地把玩着琉璃杯,心中却思绪不断:眼下朱砂痣,他依稀觉得青禾的描述很熟悉,好似在哪见过......
“眼下红色的伤疤......朱砂痣......会是谁呢?”万霄口中喃喃道。
“万老板好雅兴。”一道娇柔又酥软的声音在万霄的身后响起拉回了万霄的思绪。
看清来人,万霄眉头微皱,纳闷道:“程娘子,今日怎的有兴致来我醉欢楼?”
“自打老爷去世后,很久不曾喝到这醉欢楼酿的齐云清露了,今儿个妾身倒是想念得紧,便想着寻来了万老板今日可得空?”程欢笑吟吟说道。
“自是有空,还请程娘子随我一道去取来。”万霄淡淡一笑。
谈论之间,两人便来到了酒楼后的酒窖处。
万霄卸去脸上的笑意,冷声问道:“让你查的事可有进展?”
程欢刚才的千娇百媚也瞬时不在,恭敬道:“是,公子。”
”说说看。”万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继而说道。
“江正德与玄王的信件都烧得差不多了,此前服侍他,他也从不让我靠近书房。
这一年,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稳住了江家,昨日发现了江家与罗家的密信。”说罢,程欢将密信呈给万霄。
“嗯,做的不错。对了,发动信阁查一个人。还差两月满十八的一名姑娘,眼下有一伤疤,较小,宛若朱砂。后背有蝶形胎记。”
万霄接过程欢递来的密信继而吩咐道,说罢,又拿了两壶酒给程欢。
“是。”程欢接过万霄手中的酒,面上又恢复千娇百媚的样子,扭着柳腰向外走去。
万霄将手中的信件展开,看完后,嘴角扬起轻蔑的一笑道:“原来如此。”
大理寺内。
宋凝烟正一项项整理着王家的取证,经过一再比对,她终于确定了去王家的的有两拨人。
她此刻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她隐隐觉得这件事牵扯了一件大案,但她却丝毫没有头绪。
宋凝烟闭上双眼,眉头紧蹙,抬手不停地按揉睛明穴,此刻的她满脑子都是疑问,感觉自己下一分钟就要爆炸了。
恍惚之间,她觉察到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抚上她的额头。
“嗯?大...大人?”宋凝烟转头向后瞧去,果真看到叶凌正一脸淡笑地看着自己。
宋凝烟很是不习惯,心中满是狐疑:这家伙这段时间怎么感觉变了个人似的。
“可有结果?”叶凌温润的声音响起,看她的眼神更是温柔得仿佛能掐得出水来,看得宋凝烟心里直发毛。
“呵......呵呵......大哥,你正常点......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有些不习惯......”宋凝烟尬笑着开口道。
叶凌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极力忍住想揍人的冲动,他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指望这个榆木脑袋能开窍。
“本大人亲自给你按头,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坐下。”叶凌佯装生气地对宋凝烟说道。
“三、二......”见宋凝烟不为所动,叶凌直接开始倒数起来,并指了指自己眼前的椅子。
宋凝烟只好乖乖听话,如鹌鹑一般任由叶凌摆弄。
“阿烟。”叶凌突然开口叫道。
“嗯?”宋凝烟有些不解。
“初阳查到王家和曾和罗家有来往,王家娶阴亲,请的应当是族内人,而且罗家与王家大多生意上多为竞争,为何会出现在王家呢?”叶凌继续说道。
“你怀疑他们之间有问题?”宋凝烟反问道。
叶凌点了点头道:“是,元载大律有规定,阴亲不宜大肆操办,所以只会告知亲近的族人,且时间大多在半夜,也不建议活人与死人结亲。”
“罗家的人要想进去......”宋凝烟若有所思。
“需王家亲自邀请。”叶凌接道。
“但,阴婚这种东西,多有忌讳吧,关系哪怕再好,这半夜邀请去参加正常人都会拒绝吧,何况你说了他们存在竞争。”宋凝烟站在客观的角度分析道。
“除非......”叶凌顿了顿。
“阴婚只是幌子。”两人异口同声道。
宋凝烟想起自己听墙角,听到的关于新娘的话。
“我了解了一下阴婚的律法,活人嫁死人的很多,一般跑了也不会报官,为何王家却那么重视这个新娘呢?”宋凝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而且,当时我听到王家人说着新娘很重要,如果看丢了,他们全家上下都难逃一死。大人,所以那个新娘很重要。”
宋凝烟一拍大腿,兴奋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叶凌说道。
“对,找到新娘,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叶凌淡笑道。
“新娘被掳走了。”宋凝烟有些失落,这人还是当着她的面掳走的,每当想到这,宋凝烟便觉得心中堵得慌。
“你可知何人?”叶凌问道。
宋凝烟摇了摇头:“不知,那人狡诈得很,抢走我人就算了,还把我扔塔顶,真是可恶至极!”
“现在应当有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