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已经步入中旬,天气渐渐回暖,天也亮得比往日更早些了,宋凝烟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
她微微睁开双眼,待适应光线后,猛地坐起来打量起四周。
还是粉色床幔,三弯腿荷花藕节方桌,柏木双衣柜,花梨木梳妆台,房间里古色古香的装饰点缀无一不在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宋凝烟有些失望,不由得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下了榻行至窗边将窗户打开,凉爽清新的空气让她冷静了许多。
明明感受就很真,这到底是不是梦啊,她陷入沉思,以至于露珠进屋叫了她几声也毫无反应。
露珠看着窗前愣愣出神的宋凝烟有些好奇,蹑手蹑脚地来到她的背后,抬手一拍道:“看什么呢?”
宋凝烟被她吓得心脏一咯噔,没好气道:“干啥?你要吓死人吗?走路也不出个声。”
“这可冤枉啊,我唤了你好几声,是你一直盯着外头瞧,也不知在看些啥。”露珠边将手中的洗漱品递给她。
接过露珠手中的东西,浅笑道:“没看什么,就是想着能不能瞧一次日出。”
“那你可起晚了。现在已经辰时了,看不到了。你感觉自己好些了吗?昨日夜里可把大家吓坏了。”露珠走到方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问。
宋凝烟洗漱的身形微滞,“嗯?你说我昨夜怎么了?”她洗了把脸问道。
“你不记得了吗?昨夜狂风暴雨的,你这刚进大理寺人就晕过去了,还发起了高烧,嘴里胡言乱语的。那模样可吓人了。”露珠的语气夸张还不忘做一些生动的面部表情。
“我晕了?我说什么了?”宋凝烟是一点都不记得昨日夜里发生了什么,就记得自己眼前一黑,再一睁眼就看到了医生和父母,紧接着就是自称苏春花的女子。
露珠见她一头雾水的样子,露珠答道:"你声音太小了,听不清。昨夜刘大夫来过了,说你中毒了。"
这下宋凝烟更迷糊了,“中毒?”她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是的。”回答的不是露珠,而是正踱步靠近的叶凌,他站在门外轻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宋凝烟点点头,“大人,我是如何中毒的?怎的我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是离魂散,这种毒药无色无味,你当然没感觉,不经意间就入体内了,昨夜要不是刘大夫你可能就命丧黄泉了。”叶凌找了把椅子坐下朝她说道。
“这当个捕快兼仵作可真费命啊,几次三番差点交代在这。”宋凝烟忍不住嘟囔。
“你说什么?”叶凌见她在咕哝,也不知在碎碎念些什么,于是开口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谁要杀我。”宋凝烟搪塞道。
叶凌挑了挑眉,端起手边的茶的喝了一口,没有正面回答宋凝烟的问题,而是漫不经心道:“我看你现在还很是憔悴啊,脸色苍白双目无神,要不去城郊去养养病吧,卢阳山庄是个不错的地儿,山清水秀的,适合养病。”
“Excuese**?你在搞什么?现在正是破案的关键你让我去养病?我哪有脸色苍白,满脸憔悴,双目无神啊,你还印堂发黑呢!眼神不好趁早找刘大夫瞧瞧。”宋凝烟气得英语都飚出来了。
这都什么时候他还有这心思开玩笑,她好得很,刘大夫的药药到病除,此刻她生龙活虎着呢,说她有病,眼神不太好吧。
叶凌摇头浅笑道:“先莫要激动,你现下这副模样瞧着倒与那斗鸡中的咬鸡有几分相似。”
叶凌看着宋凝烟的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爽朗的笑声飘荡在小屋内,叶凌原本就俊俏的脸,如今这一笑开便如那解了冻的春水般明朗。
但此刻宋凝烟可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俊颜,说她病恹恹的就算了,居然还说她像炸了毛的公鸡,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顿时她的脸就黑如锅底了。
露珠见状赶紧打圆场道:"好了大人,不要逗阿烟了。快把你的计划说与她听吧,不然她真要生气了,我可不哄。"
听到这,宋凝烟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霎时被浇灭,计划?什么鬼?合着伙逗我玩儿呢!
“好了,不逗你了。你的毒应该是昨日验尸所中,凶手将毒撒在尸体身上,等你前去检验便着了他的道。
他应当是猜到我们不会善罢甘休,定是会二次验尸,若摧毁尸体则目标太大容易发现,于是就用这下三滥的办法,只不过,凶手失算的是我刚好认识的妙春堂的大夫,这离魂散的解药,他可有的是。
我们来个将计就计可好?”叶凌笑道,狭长的凤目里满是算计,这模样活脱脱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宋凝烟不知道叶凌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只要他一露出这种笑容就有人要倒霉,且等着看看吧,宋凝烟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大人想如何将计就计?”
“既然对方那么想置你于死地,那便来个诈死如何?”叶凌的唇角微勾,淡淡道。
“这跟我去城外养病有何关系?”送凝烟不解道。
“离魂散,无色无味,中毒者先是高烧不退,而后体温骤降,冰火两重天。
接下来便如风寒同样的症状,需得靠药物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