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他和许子深的私下交易,至少这份合同明面相当过得去。
如果有朝一日他和许子深再次决裂,对簿公堂之时,他依靠这份合同几乎可以稳操胜券。
闻韶想到这,眯了下眼,问:“你难道不怕我事成以后跑路?”
许子深:“你是这样的人吗?”
闻韶理直气壮:“我是。”
“……”
许子深也不恼,只是平静地抛出了个问题,“那你的歌曲版权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闻韶顿时又头痛起来。
其实今天合同拟定的时候他也说过都放我走了,要不然把我的歌曲版权一起还了算了,但却被陈实全盘拒绝。
偏偏这一点他自己也没办法,毕竟就算从法律层面上来说,他的歌虽然是自己写的,但公司确实帮他编曲制作重新包装后才发出,这也是公司财产的第一部分,维持着他们目前的运营。
唯一从正当途径拿回来的方法,就只有许子深说的那两个办法。
闻韶抿了下唇,面色难得地带了些认真:“你真的会帮我拿回来吗?”
许子深说:“会。”
“好,我信你。”
闻韶又笑起来,“那我以后就跟着许总混了。”
他将合同收起来,又想起什么似地问,“对了,星灿的财务真有问题?”
当时秦律师给他看的文件就是星灿做过账的财务报表和真实的流水对比。
这份文件绝对是绝密级别的,但不知道怎么被许子深拿到了手,闻韶在一错念间甚至怀疑是不是许子深听到了什么风声,然后故意伪造出来吓一吓星灿的。
许子深点了下头:“有。而且问题还不小。”
为了不让闻韶知道太多,他给秦律师的只是冰山一角。
而这冰山一角,足够撑起闻韶谈判时的底气。
更多的底牌,等留到日后收拾星灿的时候再说。
“但这种内部机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闻韶开玩笑说,“说吧,你这两年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进修卧底了?”
许子深没说话。
闻韶怔了下,意识到大抵是碰了他的禁忌。
分手后的这两年,许子深应该是回到了他父亲那边,跟着他上手学怎么管理公司,才有了今天的运筹帷幄。
以他对自己父亲的厌恶程度,这两年他过得应该不会太快乐。
闻韶说:“算了,我——”
“我也没想背着你。”
许子深忽然低声说。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却突然在闻韶的心底刺出一道钝感的疼,随后密密地扎着他的心脏。
他一直在规避,规避他们中间那两年错过的时光,规避当初分手的时候的天翻地覆,假装他们从情侣直接跨越过渡到了金主和情人的关系,不曾有什么裂痕。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许子深依旧很介怀。
闻韶想,他这个问题真是很过分。
当时是他亲自提的分手,他把许子深硬生生赶出了自己的世界,现在却又要开玩笑问他,这两年你偷偷干什么去了。
他垂眼,无意识地掐着自己的指尖,讽刺地想,许子深恨他真是太正常了。
要换了自己,也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
—
星灿娱乐,陈实办公室内。
“查到了。”
助理将拍到的汽车驶入方向呈给陈实看,“闻韶最近在接触九歌娱乐。”
“九歌?”
陈实啧了一声,“什么公司,听都没听说过。”
他阴阳怪气道,“果然找到下家了,嫌弃我们了。之前那法子估计也是对面的人给他出的,步步为营,一点点放出底牌,逼得我们不得不放手,真够歹毒的。”
“那怎么办?”
助理灵机一动,“我们接下来要不要引导一下新的舆论,就说闻韶忘恩负义白眼狼,抛弃咱们公司的知遇之恩,只想着另攀高枝?”
陈实瞪了他一眼:“你当闻韶是傻的吗?”
现在继续给闻韶泼脏水,闻韶立刻就能知道这是星灿的手笔。
这疯子要是一个反手直播,把他们公司的底裤公开在互联网上给大家看,到时候老总不杀了他估计也会推他进去顶罪。
陈实痛心疾首地想,怪就怪当时他不应该签闻韶,怎么说也要在那个小酒吧里多打听几圈他的个性。
“那、那咱们还有这个。”
助理又给出一张。
这是在闻韶的住宅区拍到的。
他的住宅区闲杂人等进不去,但星灿的内部工作人员却有门禁卡和通行证。
照片里除了搬家的闻韶,还有另一个男人的背影。
陈实点了点照片:“就这?这能说明什么?”
“当时闻韶发现的很快,我没怎么拍到另一个人。”
助理小声说,“但其实我看他们关系还挺亲密的,结合他这么快就联系到了九歌这个公司接盘,你说他会不会——”
陈实猜到他要说什么,摇摇头,说:“闻韶是什么人,你觉得他肯吗?”
别说包养了。
以前和他提起潜规则三个字,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