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英是在一个山洞里醒来了。
洞内有个煤油灯, 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在她的正脸上方。
是被拐走的盛青河小朋友。
盛青河小脸上有些脏,看到苏英睁开了眼睛,小.嘴一撇就要哭, “苏姨,我想回家, 这里好可怕。”
“好, 苏姨就是来带你回家的。”
小家伙已经在这个山洞里呆了两天, 山洞里气味不大好闻,按照洞内的温度和湿度,这山洞距离地面很深。
借着昏暗的煤油灯观察洞内的情形, 这个山洞目测有五六十个平方大小, 按照这里面的生活痕迹, 像是存在了十来年了, 十几米远的狭长通道的尽头,是光亮处。
粗略搜寻了一番, 洞内有生活物资, 饮水和吃食都有, 但是水看着就不太干净,吃食也是冷硬的生红薯和窝窝头, 那碗油腻腻的肥肉,苏英闻着就想作呕。
也罢,有这些东西在,她用空间里优质的物资喂饱盛青河小朋友, 等到被公安救出去, 面对问询的时候也是个说辞。
就是不知道段汮那边, 需要多久能找到这里。
苏英顺着通道走到洞口, 发现这山洞的出口在悬崖上, 她悬着身子探头朝上面看,目测距离地面有五六十米,快二十层楼高了。
没有绳子、工具,她现在这具身体,想要爬上去很危险。
苏英又回到山洞,她给盛青河擦干净小脸,问他是怎么被骗过来。
小家伙说,妈妈把他接回家里后,家里租房子的房东爷爷来收房租,还给了他大白兔吃。
“妈妈说房东爷爷来早了十天,家里没准备钱,要过几天才能给,房东爷爷就说他要出趟远门,要带点钱走,妈妈就找邻居借了给他了,奶奶还跟妈妈吵起来了,骂妈妈从集体宿舍里搬出来租房子,还只租一室一厅这么小的,是不打算让她留下来。”
“第二天一早,妈妈要上班,奶奶不想做饭,带我出去买早饭,那个房东爷爷叫我,说妈妈骑自行车被撞了,就在路口,他抱着我,我就晕了过去,醒过来就在这个山洞里了。”
小朋友后悔的哭,“苏姨,我已经很小心了,不敢再跟陌生人走,可是我不知道房东爷爷是个坏人。”
钱有盛,在京市某大学当门卫,苏英今天早上才见过,他在苏英经过的路上偷着卖茶叶蛋,里面有几个鸡蛋,苏英一闻就闻出掺了药。
老头说家里困难,要苏英买几个,苏英之前就怀疑夏连芳有同伙,只是没想到这个团伙是夏连芳的房东。
他家里在大杂院有一间祖宅,这年头门卫也算正式工,单位按入职年限分了一套一室一厅,盛青河妈妈调来京市工作才一年多,还没资历分房子,一直住的集体宿舍。
不久前租了钱有盛的房子,这次接儿子来就是打算把儿子留在身边。
孤寡老头有工作,家里还有两间房子收租,不至于困难到要冒险偷卖茶叶蛋。
那不如卖生鸡蛋,还好卖点呢。
苏英要当诱饵,当即买了两个明知道有问题的茶叶蛋吃了。
里面的药劲太大,苏英醒来后就在山洞里了。
她问道:“青河看到钱老头怎么下来的没有?“
盛青河点点头,第一次他醒过来就在山洞里,第二次钱老头背着苏英进来的时候,他趴在洞口看到了。
“是用绳子吊着下来的。”
“那他说了什么没有?”
“说苏姨是给柏哥儿的媳妇,我是柏哥儿的儿子,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在这洞里生活了,等他快死的时候,就放我们出去。”
柏哥儿?
这洞里还有个被拐来的孩子?
……
韩景远往医院打了个电话,跟韩怀山说先去趟市局,因为案件复杂,他跟苏英要过几天才能回家,让韩老爷子给四个孩子安抚好。
虽然韩景远没说,韩怀山也意识到问题严重了,望着四个天真嬉笑的小孩,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先给孩子哄住。
韩景远这边,到了市局,大办公室里干警一宿没睡了,段汮搜寻到天亮才回来听队员调查的汇报。
跟丢了苏英,段汮眼里全是红血丝,韩景远比他的情况更差,嘴唇上有咬破的血痕。
“景远……”
韩景远走到段汮跟前三步远的时候,捏紧了拳头,一拳给他砸的踉跄的后退几步,段汮身后的同事给他架住,都被力道冲的一齐撞到身后的办公桌上。
“打我们队长,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有愣头青要找韩景远干架,被段汮给呵斥住了。
几个人给韩景远拦住,“韩同志,你理智点。”
“理智?让我媳妇去当诱饵,还要我理智,段汮,你业务能力不行啊,这都能跟丢,你还当什么队长啊,别祸害人了,辞职吧。”
段汮心烦气躁,“那种情况,你跟也丢,你是来吵架的,还是来协助的?”
韩景远要卷宗,“说说案子吧,你是怎么把我媳妇跟丢的?”
段汮心梗懊悔的不行。
“锁定夏连芳之后,我们排查了她认识的所有可疑的人,最后锁定了她的房东钱有盛,钱有盛拦着小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