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似乎没有选择,我只得跟着他走去,走向山脚下的那座小木屋。
果然,柳梦雨一脸喜气的在门口迎接我,温柔的问道:“你来了?”
我喃喃说道:“我来了。”
他说:“别来无恙?”
我说:“托你吉言,一切都拜你所赐。”
她忽然大笑,笑弯了腰,笑得长发飘飘,衣袂飘动。
我被请进这座精致的小屋,里面的陈设与龙山上基本上一致,人一样,房间也一样,只是时间和空间换了而已。
我与她四目相对,格外触景生情,曾经也有过温柔的过去。
她看上去并无多大的变化,但是眉宇间却流露着无尽的哀愁,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李五逵并没有走进来,我想他一定远去,因为他不需要不停的去杀人、吸人的脑髓,半个时辰就无法忍耐。
在大阳山、山间小屋、我们两个人。
这样的设计,只能认为这出于她精心的设计,否则绝对不会有今天与她相逢的时刻。
她说:“世界真小。”
我说:“事在人为,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那我们呢?”她问。
我说:“在我心里,这里与龙山上并无分别,我们有着同样的距离,同样的温情。”
她摇摇头,觉得我实在不可理喻,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架势。
对于她一个女人而言,男人应当像野兽一样追求她,或者像狗一样乞求,或者像狼一样有侵略性。
可是我既不像狗也不像狼,因此她很失望。
“你想不想见我?”她忽然抬起头来问我。
我说:“在我心里自然有你的存在,朝朝暮暮,暮暮朝朝,你一直没有在我心里消失。”
她忽然笑了,大笑,说道:“宋师爷真不会哄人,却被李逵想象的那般风流倜傥,唉,世间的事真是难以分辨。”
我说:“当年你召集五个李逵,安排在我身边,他们易容之后,真的惟妙惟肖,彼此毫无分别,让我陷入一个又一个陷阱......”
“不!”他抢过话来说道:“这是在考验宋师爷的智慧,于今证明你比别人强多了,你能够时时有所分别,还有一套方法来甄别真伪,来辨别其中的不同。”
我感叹道:“最可怜的就是我的老乡李逵,他还在家里耕地、种田,在靖水县却以一个名捕的面目示人。”
柳梦雨说道:“他活得很好,子孙满堂,一家人其乐融融,这不是神仙都羡慕的日子吗?”
“可是你没有为别人想过,你如此这般安排了李逵,他可能做了错事,杀了人,仇家会去找谁报仇,还不是惊扰我的老乡?”
她摇摇头,说道:“没有想到,没有想到,那怎么办?”
我说:“我打算过了大阳山,回家去看看我的老乡,告诉他如何避免仇家的杀伤。”
“作孽,真是作孽,”柳梦雨不由的感叹道:“不过你也应该放宽心,既然有假李逵在,他们肯定跟踪假李逵,绝对不会为难一个锄地、耕田的老农,这没有意义。”
我想了想,说道:“托你吉言,但愿如此,但是我必须将话带到,否则我寝食难安。”
她笑了,笑得很坦荡并带着些许的讥讽,说道:“你现在就像数鸡蛋一样,你必须先要有生蛋的母鸡才行。”
不错,我必须走出大阳山。
“不错,我和李五逵极力帮助你走过这里,不过其他几位恶人真的非常难以对付,他们又勾结龙知县,表面上他们势不两立,水火不容,其实暗地里他们沆瀣一气。”
“我真不理解这大明的天下到底是怎样的天下,他们蛇鼠一窝,官匪勾结,这天下还是生民的天下吗?”
“也许你见到皇上可以面谈这件事,但是也许你见到皇上就会忘掉这件事了。”她悠然的说道。
不错,习惯了做奴隶的人们,在面对主子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跪下去,虽然他可以在主子背后大谈主子的不是,骂主子猪狗不如。
可惜,一旦遇到主子,他一定还是原来的样子,尽显奴颜婢膝。
而我呢?
难道我见到皇上就能面陈民间疾苦,特别是官场上的种种恶习吗?
我想我确实说不出来,因为在整个官僚的塔尖就是皇帝,皇帝决定一切,他决定了现在官场的形态。
即使是我面陈时局,除了引火烧身之外,对大明、对我绝没有半点好处。
我若明哲保身的话,我只有缄口沉默,闭口不谈。
我看着妙曼妩媚的柳梦雨,心中有一股热浪袭来,他确实风情万种,绝对是那种让所有男人都迈不开脚步的女人,作为正常的男人,我也有这样的情欲,但是我需要冷静。
她慢慢靠近我,我没有躲闪,我想体会她的这份温柔与体贴。
她喃喃的说道:“我相信你!”
她的香气扑面而来,令人窒息,我感到一种莫大的压力,从全身压过来,让我艰难的喘息。
我连忙躲开她的眼目光,从椅子上“噌”的站了起来,临窗远望,我真得需要静一静。
在我繁芜、杂乱的脑海里,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