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竟然才是蔡花?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我能否认吗?也不能!
我呆住了。
龙知县也呆住了!
但是我独闯虎穴,肯定要速战速决,否则就会陷入被动。
忽然我又一种莫名的悲痛,这种悲痛从心底里发出,让我失魂落魄。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人世间机缘造化弄人,因此有很多悲欢离合。
我的脑海里一片苍白,我依旧呆在原地,龙知县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又问我:“我是谁?”
他是谁?我冷笑一声,这笑声里竟然有些仇恨。
老板娘蔡花“啪”的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的脸上竟然火辣辣的,这到底为何?
听她厉声道:“你是龙县令!我才是蔡花!”
他拍了拍脑袋,满脸充满歉意,他说道:“我是县令,你如果是蔡花,他又是谁?”
我是谁?
我愣住了!难道我的推测是错的!
这似乎是一个好问题也是一个坏问题,好的地方是我经常不知道是谁,坏的地方是我现在确实需要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需要扮演一个角色,人生如戏,游戏人间。
我说:“我是谁?我是从前的苦菜花!”
龙知县哈哈大笑,与以往形象全不相干,他现在就是一个三岁白痴。
我又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凄厉和悲伤,既然如此,又何必做这等蝇营狗苟的事情呢。
他忽而冷静下来,重新坐下来,悠然问道:“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说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
问得很有理!
我向老板娘瞧去,她脸上有一股傲气,这似乎就是她标志性的气度。
我说:“我找到了打死也不说!”
我来时已经准备好了,见不到知县,我就说自己是李魁,见到知县,我就是蔡花。
因为我料定一般人并不相信蔡花是个男人,所以我认为蔡花其实是个男人。
这是我的第六感!
只有颠倒认知,鱼目混珠,跳出常人之所想才能做得这种大事。
而所有模仿者根本不解其中之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龙知县却说他就是蔡花,这就很好理解了,他一定就是蔡花。
那打死也不说是谁呢?我只好冒昧承认是我了。
我想如果我是打死也不说这将非常有趣,因为她也在这里,不管她搅不搅局,我都会得到心理上的满足。
我希望与她一同演一出戏,只是我没有什么准备,这只算临时加戏。
很多时候,人生总会遇到猝不及防的事故,人生无常啊。
龙知县大惊失色,说道:“你知道?”
他这是在试探我所言的真假,而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要吊足他的胃口,这样才有意思。
他又问:“那他在哪里?”
我正要说话之际,“啪”他的脸上又捱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站起来,愤怒的吼道:“你打我做什么?”
老板娘道:“他不是在监狱里吗?”
龙知县有些恍惚,他对她隐瞒了所有实情,所以她并不知情,在她眼里,他就是堂堂知县!
龙知县只好认怂,说道:“是的,他就在监狱里!只有他在监狱里,你才能在这里!”
老板娘妩媚而狰狞的一笑,冷冷说道:“你这个人渣!”
我微微一笑,说道:“他是假的!我找到的是真的!”
龙知县笑道:“你能辨别真假打死也不说?”
他笑得很苍白,脸上依旧残留着羞赧之色。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踱来踱去,迈着方步,又摇摇头。
他说:“这不可能!”
我说:“你不相信我?”
他又看了看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吼道:“你是什么人?私闯本大人府邸,该当何罪?”
我不由大笑起来,我原以为他是个傻县令,就是一个笨蛋。
今天我总算明白,他做贼做得太久,一些反应和做派已经深入骨髓,改不过来。
我说:“我是一介良民,前来报告消息!”
不过,我的心很痛又很烦躁,因为她在这里,真是一个妨碍。
我转念一想,或许这也是一个契机,如果只有女鬼过来实在太单调。
如果现在没有她,只有我与龙知县实在太枯燥。
龙知县道:“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晚上来?”
老板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吼道:“你说什么?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她要伸手掴掌,我跑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死死的抓住,她很快挣扎起来,她的力气不小。
我说:“你最好老实一点”
她说:“我真后悔,当时没有让你尝尝刀棍”
龙知县看的呆了,他无从分辨,又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暧昧。
他吼道:“你松开她,我愿意让她打!”
我还是不松开,似乎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能丢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