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的乾元法道，若是补全，定然是要超越四，但却无法抵达五，不过，乾元法道本身就非常特殊，存在无限的可能性。

日后若有机缘，让王阳参悟到了更高远的东西，未必不能抵达五。

至于六，王阳并没有想那么远。

他也没有那种，一切必须抵达极致的强迫症，要不然，道极于九，若求极致，他非得抵达九，然后以力证道，一步登天。

强求极致，不是什么好事，王阳做事，从来都是量力而行。

……

“道术武功，我现在，是愈发的感觉，通过移植命从来修炼所谓的道术，是走上歪路了。”

“人体本身乃是一个完美的小宇宙，混元无暇，移植命从，却是破坏了这种完美。”

“古来修行，修炼道术，多是求神通，求力量，欲要以此镇压乾坤。”

“这个出发点，本身就是舍本逐末了。”

“命从只是工具，应该存于体外，而后以人身驾驭，就像曾经皇太极的长生祖神一样，相较于人身体的一部分，兵器这个位置，才更适合命从。”

姜善和丹老交流。

十年过去，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修得大品先天十重天。

而修得十重天之后，姜善并没有修炼道术，反而是继续练武。

这却是，他在证就见神之后，陡然明悟过来，自己肉身完整的重要性。

虽然哪怕移植命从，也不会导致他境界跌落，但本能的，他还是排斥破坏自身的完整性。

力量在很多时候很重要，但在很多时候也没那么重要。

比如说在如今的神朝，他再强，也不可能强过乾元上帝，有着乾元上帝守护，他完全没有修炼道术，以获得力量的必要。

是以，这些年来，姜善一直致力于武道，同时，随着进化论的出现，随着命从的本质，逐渐凸显，姜善的这种，命从只是工具的思潮，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壮大。

会出现这种情况，主要还是天下陈平，众人对乾元上帝，存在着绝对的信心，当弱肉强食已经不再是世界的基调，自然所有人都疯狂的渴求“力量”，而是开始追逐，凌驾于“力量”之上的东西，真知！

开始更重视，心灵的修行！

这也是人类这种生物的必然，需要什么，才会去追逐什么，需要钱的时候，想要钱，需要力量的时候，也就想要力量。

这种情况下，虽然整个神朝，主要的功夫都是放在道术上面，不断的解析着道术的根本规则，想要研究出其中的本质。

但武道，也得到了巨大的发展，道术的发展，在许多力量，都大大推动了武道的进步。

不过，因为时间太短了，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人踏足炼虚之上的更高境界。

但可以预见，随着时间不断流逝，神朝不断发展，炼虚之上的境界被开辟出来，将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命从的确只应该是工具，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不同于乾元道神，乾元道神的存在，乃是道尊的手笔，不具备普遍性，我们现在想要利用命从，依然只能借助道术，想要抛开道术，直接以精神驾驭，里面还存在着太多的空白了。”

“或许，非得要等十五计划完成，建立出完整的人类基因模型，以及命从基因模型，才能打破其中的阻隔，将道术，真正的作为兵器。”

“现在，却是太早了！”

丹老摆手。

“现在的种种，是技术发展的一个必然性的过程，也是一个，必须知错就错的过程，当然，这里面，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对错，没有现在，哪来的未来？！”

“相比曾经，现在已经要好上太多了，至少我们已经走在了一条相对正确的道路上，前方看得到希望，而非是和过去一样，前路难见。”

“丹老，你说的是。”

姜善点头。

……

九天之上，王阳睁眼，眼中闪烁无穷的浮光掠影。

相较十年前，他更加强大了，甚至可以说，在道行上，已经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层面。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但在他眼中，却已经不是那个世界。

甚至，隐约之间，王阳开始洞彻天地之毒，究竟是什么。

没有什么天地之毒，或者说，天地本身就是这个样子，天地之毒，并非是一种外来的奇异力量，亦或是高维时空的辐射，而是一种已经写进了世界根本规则里的，规则的一部分。

所谓的世界根本规则，不是别的，正是世界的法度，和王阳的乾元法度，本质里，是一样的东西。

要说唯一的区别，就是天地法度浩瀚无限，并且贯穿虚实，不但有无形物质的法度，亦有有形有质的物象。

长生种之所以能够长生，就是因为他们的法度贯穿了虚实，不只是在虚无的层面运转变化，更是能在物质世界，改地换天。

每一个长生种，自身都是一个小天地，他们若是陨落，在机缘巧合之下，他的躯体，甚至可以辟地开天，演化出一方小世界来。

这就是长生种，长生的真相。

这个世界，不是别的，是世界本身，不允许众生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