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
“这是冬蜜枇杷膏。那冬蜜是上等的百花蜜做的,很是难得。你们俩快喝了它,对你们身子好的。”
粲儿瞄了一眼他的面前,疑惑地问道,“娘,为什么哥哥没有?”
母亲愣了一下,他赶紧说话了,“粲弟,哥哥不喜欢吃。你们快吃吧!”
“哥哥你乱讲,这蜂蜜多甜,你会不喜欢吃?再说了,你身子比我和斐弟都弱,凭什么你没有?怎么每次都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母亲只得强颜欢笑解释道,“这冬蜜珍贵,今天只能熬两碗。待会娘叫厨房做别的点心给你哥哥吃。”
“那我这个先给哥哥吃!”
粲儿捧起碗,放在他的面前。
“粲儿你!休要胡闹!”
“娘亲您才是胡闹!难道哥哥不是您的孩儿吗,怎么不对哥哥好一点?”
“粲儿!”
“我就是喜欢盈哥哥,我就要给盈哥哥吃,怎么了?”
“我也喜欢盈哥哥,”一旁的斐儿也依样画葫芦,捧起了碗,“那,那我的也给哥哥吃。我也知道哥哥喜欢吃甜的。”
霎时间,他看着两碗橘灿灿的枇杷膏摆在自己面前,心里有点感动,眼眶酸溜溜的。
是啊,他从小都是吃苦长大的,怎么会不喜欢吃甜呢?
但当他抬起头,对上母亲那冷冷的目光后,苦苦一笑。
他将两碗枇杷膏放到两个弟弟面前,笑道,“哥哥真的不喜欢吃。这蜂蜜加上枇杷太甜了,有点腻。你们赶紧吃吧。待会我们还要去上相术课呢。”
“哥哥,你是真的不想吃吗?”粲儿问。
“是啊,我真的不想吃。”
粲儿挺起胸膛,理直气壮道,“你骗人!你总是帮母亲说话!你不吃,我们也不吃!斐弟,我们走!”
粲儿说一不二,竟真的拉着斐弟走了。
母亲无奈,只得将脾气撒在他身上。
“长兄为父!现在父亲不在,你作为兄长,怎么不好好教一下你弟弟?你不知道你弟弟未来是要当上易家少主的吗?”
母亲正训斥着他,那粲儿听见后又走了回来。
“娘,您不要再骂哥哥了!”粲儿振振有词道,“粲儿是不会当上少主的!”
说罢,扔下斐弟,自己忿忿离开了。
母亲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肯定是你!你妒忌粲儿的巫力,整天在教唆粲儿不要当少主,对吗?肯定是你!肯定是你!我告诉你,就算是粲儿当不了,那也会是斐儿当!绝对不会轮到你!你就痴心妄想吧!”
母亲疯狂地打着他,一旁的斐弟也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他低头弯腰,任母亲殴打。他转过脸,看着斐弟的哭容,自己是欲哭无泪,脑子里一片空白。
“易盈盈!我告诉你,这两碗枇杷膏你必须让两个弟弟吃光!否则,你今晚没饭吃!”
待母亲离开后,他将斐弟拉过来,为斐弟拭去眼泪。
然后,他拿起枇杷膏,喂起斐弟来。
“斐弟,这多甜多好吃啊。赶紧吃完了,我们去找你粲哥哥。”
“盈哥哥,你真的想当少主吗?”
“啊?”
他一怔,没想到年仅八岁的斐弟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摸了摸斐弟的头,笑道,“盈哥哥不想做少主,盈哥哥只想保护好你们两个,看着你们俩慢慢长大。来,快吃吧。”
看着斐弟一脸泪痕,他颇感心痛。
或许,让他离开本家,去分家生活,才是最好的。
一年后,也即他十七岁那年,他终于有机会离开本家了。
只可惜,他并没有真正脱离本家。他只是去蜀山的分家学习巫术。
但父亲跟他说起时,他有点难以置信:这世间还有他能学的巫术?
“蜀山的叔父已经是风烛残年。他说想临死之前,教你一种巫术。你过去一段时间吧。巫术是否学成倒是其次,你主要是为这叔父送送终。”
于是,他便去了蜀山,生活了半年。那位叫易智昌的叔父于半年后去世。临逝前一晚,智昌叔父对他说了一番话,还是一如这半年相处下的幽默风趣:
“盈儿,叔父我明天一早就死了。不用劳师动众,你把我埋在蜀山脚下就行。这蜀山的院子也归你了,你想卖掉也行,你想成为分家当家也行,反正你当不成本家少主,冠礼之后便要成家立业。至于神隐术,你要多加锻炼。这可是我们易家祖先创造的万世绝学,旁人可学不来。你叔父我穷究一生也使得不利索,唯独你这个体质才适合。这可是上天赐给你的,专属于你的巫术啊,切勿要荒废!”
那时候的他,对神隐术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用来躲藏逃跑的小巫术吗?不是专属于他的巫术,而是专属于小偷的巫术。
次日早上,智昌叔父果然逝世了。叔父坐在蒲席上,一动不动,渐渐气绝。
他埋葬了叔父后,回到了本家。
三兄弟重聚,彼此都分外高兴。他感觉到,两个弟弟又高了不少。
弟弟们缠着他,要他施展新的巫术。他推辞不过,便只好用了一下神隐术。
他只需轻轻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便倏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