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放我出去,我和你耍!大兄弟!
那人头也不回,牵着二善走了出去。
二善回头,那女子的吼声渐渐淹没在紧随而至的黑暗中。
眼见现实,她内心倏忽一阵巨大的悲凉感,她想不到天下之间竟有这么多悲惨之人。或许,是她在西艮村,在陆载保护下太幸福了。
二善被带到一个乌烟瘴气的屋子,看见两个大腹便便的富贵老爷正瘫在榻上,一肘擎在案上,手里捏着一把长管子,嘴巴先在管口狠狠地吸上一口子,然后像鱼嘴一样啜巴啜巴着,吐出一圈圈灰白色的烟雾。
这股烟雾有股焦味,直钻进二善的鼻子里,让她脑袋更犯晕了。
胡砺志看到二善,腰板一挺,眼睛发亮,“就是她吗?”
“大人,就是她,这娘们可会骂人了!”
“好,好。”胡砺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二善,从脑袋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脑袋。他兴奋地捏了捏脸上赘赘的肉,挑逗地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二善耷拉着脑袋,冷冷一笑,不说话。
她内心原应是满腔怒火,但一想到刚才那年轻的少妇,那怒火竟倏地熄灭,只剩下一缕哀怨。她知道,她骂得越狠,他们便越兴奋,越是于事无补。而且,自己被带到这,便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着什么了。但对于那个哭喊着要见孩子的母亲,她受到的耻辱再不堪,都是微不足道的事。
夺走孩子的母亲,让亲人离散,还有比此更不堪的事吗?
她又紧紧地捏着右手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到那“巫”字里去。
痛楚涌上心头,她一下子抬起了头,一眼瞥到了案桌上的小刮刀。
这时,另外一个胖子不怀好意地笑了,“胡大人,你看她芳龄不过十七八呀,肯定还是那个。”
“那到底是不是,本大人还要亲眼验一下。”
“好呀。你们,给她脱衣服!”
几个大汉正色眯眯地张牙舞爪,二善却喝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要自己脱!”
“欸好好好,这个好,果然有性格。”那胡大人说,“你自己脱,你自己脱。解开她的手铐,让她自己脱!”
“这······”
“哎没事,她就一个女的,你们几个大老爷们都在这还怕她跑吗?”
大汉只好解开二善的手铐。
“来,脱,慢慢地脱。这里暖和,不会冷着。”
胡砺志咽了一口水,揉着自己的肉指,有点不耐烦,又有点迫不及待。
二善转了转手腕,大步走近木榻,从上襟慢慢地往下解纽扣。所有的人都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珠子怕是都快掉下来了,就如一群狼面对一只羊垂涎欲滴。
二善脱下棉袄,露出一衣薄衫,更令男人们更加欲不可耐了。
胡砺志再咽口水,口都干了。他难得把臃肿的肉腰绷直,嘴里都打着哆嗦,心里一个劲儿地默念“脱掉,脱掉······”
男人对女人的身体永远好奇,尤其是陌生女人的身体。
忽然之间,二善眼疾手快,抓起了案台上的小刮刀,再猛地退后一步。
待男人们反应过来时,二善已经手执小刮刀,直抵在了喉咙处。
胡砺志和黄鑫先是一愣,后相视一眼,大笑起来。
黄鑫笑道,“胡大人,我没说错吧?”
胡砺志拍着手掌,“没说错,没说错!好姑娘呀,本官九房姨太太,就缺这么一个拧巴的!现在的女人都是逆来顺受的,今天终于碰到一个硬骨头了!什么九是什么鬼天数,老子就要十全十美!你!快点脱呀!今天侍候好了我,明儿娶你当第十房!”
二善冷笑了一下,另一手却慢慢脱开薄衫一个纽扣,男人们又屏住了呼吸。
“脱呀!怎么不脱了!”
“想我脱?还是想我死呢?”
“脱!脱呀!”
“好,我可以脱!也可以让你们玩弄我!但是你们得把她们放了!”
“什,什么?”胡砺志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只要你把她们放了,我任由你们处置!”
胡砺志和黄鑫又是哄然一笑,笑得捧腹忘形。
“还真是有意思啊!小姑娘,你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吗?你已经是入了奴籍了!你这辈子只能当侍候人的奴婢,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当然了,若你现在侍候好我了,我可能会娶你当第十房小妾,到时候你就是真的荣华富贵都享之不尽了!”胡砺志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傻得可以。这里这么多人,你说不脱就不脱?你还想威胁我们?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哈哈······”
胡砺志正笑着,二善忽然出手,小刮刀向着胡砺志一扔。胡砺志躲闪不及,小刮刀滑脸而过,大家都吓出一身冷汗。
“啊,出血了!出血了!”胡砺志摸着自己的脸,摸成血迹斑斑的大花脸。
二善却大笑起来,“到底是谁傻呢?是谁自以为是啊?哈哈哈哈哈!”
“可恶!可恶啊!”胡砺志气得涨红了脸,“给我脱光她的衣服,弄死她!弄死她!”
“让我亲自来!竟然敢得罪胡大人!”黄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