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村子里能养出来的。
故而白沙村里一直都有流言,说张三女根本就不是张家的种。
为此,张父没少打骂妻女,也不舍得早早嫁她出去,很有点待价而沽的意思。
但后来,肃亲王府的管事四处采买漂亮的女孩子,张父觉得来了发财的机会,马上就将张三女卖了五两银子。
张父的想法和徐大牛等人差不多,且不说银子,能进王府做事,简直是祖坟冒青烟啊!
我女儿这么漂亮,保不齐就给哪位主子爷看上,来日生个一儿半女,岂不全家鸡犬升天?
张三女进了王府没两年,娘就病死了,自此张父陆续把剩下的女儿也都“处置”了,越发混账无赖,村民们都不愿与之往来。
后来张父失踪,村民们甚至都没在意。
直到开封府的人去查,还有百姓惊讶道:“不在吗?好像最近是挺安静的,别是喝死在外头了吧?”
“喝死了才好,别整日发酒疯,吓得村里的女人孩子们都不敢出门了。”
衙役们也翻墙撬锁进屋看了,脏乱更胜垃圾场,甚至还养了好几窝老鼠,家具都啃了。
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晚上招娣偷偷问马冰,“马姐姐,还能找到桂枝吗?”
老实讲,马冰觉得有点悬。
即便找到了,或许生不如死。
她看着招娣亮闪闪的眼睛,简直不忍心说,便生硬地转移话题,“前儿说的取名字的事,你想好叫什么了吗?”
招娣似乎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眼底有一瞬间黯淡,不过马上就挤出一丝带着点讨好和卑微的笑,试探着问:“我,我能叫秋天吗?”
才十二岁的小姑娘,就已经会用假笑来掩饰内心的悲伤,马冰看得一阵难过。
“当然可以,不过,为什么要叫秋天呢?”
招娣有点不好意思。
她眯起眼,看着头顶上空蔚蓝的天空说:“就是觉得……秋天真暖啊。”
秋日的午后,阳光又明又亮,照在身上暖得发烫。
而过去的几天简直是她人生中最轻快最美好的几日。
干燥而温暖的被褥,定时的三餐,没人打骂,没人讥讽,她甚至可以小心翼翼地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一切都如此美好,美好到招娣不敢睡觉。
她怕一醒来就被告知都是梦。
马冰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就叫秋天。”
接下来的几天,换了新名字的秋天好像真的迎来新生。
她开始学着笑,不是那种媚俗的讨好的笑,而是真正像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那样笑。
她立刻去大厨房找了份活儿,每天拼命地干,干完活后还要抢着帮马冰洗衣裳,没衣服就拆被套,生怕自己有一点空闲。
马冰拦都拦不住,如此折腾了两天,终于洗无可洗,秋天却又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没奈何,马冰就扔给她一本《三字经》,让她学着识字。
秋天有点迷茫。
女人不能考科举,读书识字做什么呢?
但既然是马姐姐让的,那就学吧。
秋天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读书的天分,一个字好几天都记不住。
但小姑娘并不沮丧,记不住就拼命记……
如此一来,总算没工夫再来给马冰洗衣裳了。
而这个时候,宋推官那边有了进展。
终于有个小管事松口,说当年就是他去下头村子里采买的女孩子们。
但具体用来做什么,他不清楚。
“买来的女孩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几个,你知道不知道?”宋推官逼问道。
那管事犹豫许久,还是点了头。
主要是大牢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小半个月下来,他身上都长虱子了!
“那些女孩子去哪里了?”宋推官又问。
管事摇头,“这个小人真的不清楚,王府里大小将近二十个管事,每人都是只管一样,小人只管采买女孩子。至于买来的人去到府中如何安置,如何调/教,就不是小人能过问的了。”
于是宋推官又让他指认了负责管教女孩子的管事,然后那个管事又交代出一条非常重要的新线索。
“小人只管调/教,隔段时间,上头就有人来查看,若觉得哪些女孩子能用了,就定好日子把人带走。”
“上头?”宋推官一皱眉,“哪个上头?肃亲王?”
管事本来还含含糊糊的,似乎怕肃亲王府报复,说一半藏一半。
但宋推官不惯着他,一顿板子下去,就跟开闸放水似的,什么都交代了。
“前头几年,王爷偶尔倒也收用几个,但后来他老人家口味就变了,喜欢清俊的小厮……”
宋推官等人:“……”
他娘的,你还男女不拘啊!
“那些女孩儿似乎有大用,王爷十分重视,隔三差五就要过问,小人们也不敢怠慢的。但若是王府中其他几位小主子想碰,却也不成。”管事继续道。
“世子也不行?”
“不行。”
这就很有问题了。
“你刚才说隔段时间就有人来把女孩儿们带走,带去哪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