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上穿梭,她就像身上安了雷达,每次都能提前知道侍卫下一秒出现的地方。在苏菲亚的带领下,百里辛有惊无险来到了一个楼廊的尽头。
这条走廊都是用大大小小的石头堆砌的,墙面凹凸不平。
苏菲亚熟练地在墙上找到几块小石头按下,那些看似牢固的小石头顺势缩进墙体中。
下一刻,墙壁从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打开,一个不规则的门就露了出来。
百里辛暗暗看了苏菲亚一眼。
苏菲亚急切道:“就是这里,我们快走。”
大门连接的是一个地下楼梯,楼梯下是一条延伸的长长走廊,走廊左右两侧挂着火把,火把上正发出微弱的昏黄火光。
两人走进暗门,苏菲亚又在墙上按了几下,敞开的暗门应声关上。
“小心点,台阶有点滑,”苏菲亚走得小心翼翼,还不忘提醒百里辛,“我刚才问了管家,他说默先生受了伤之后需要静养,保守估计会在棺材里躺一天一夜,我们的时间很充足。”
苏菲亚从墙上抽出一根火把,带着百里辛往前走,“我做手术的地方就在前面了。”
两人默默跟在苏菲亚身后,很快就走到了一个古铜色的铁门面前。
铁门有点重,苏菲亚推不动。
百里辛推开房门,两人走了进去。
苏菲亚顺手打开了灯。
这个房间不大,中间摆放着一个手术台,周围还有很多医疗机械工具。
在手术台旁边的墙角放着一个铁桶,铁桶中的东西黏腻发腥,浑浊地搅拌在一起。
但百里辛还是认出了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个新鲜的胎盘。
苏菲亚看到那个胎盘时身体抖了两下,脸上闪过恐惧。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苏菲亚大步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那个女孩当时就在这里。”
苏菲亚举着火把,弯腰小声唤道:“小妹妹,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你也是被默先生抓来的受害者吧?你放心,我们会救你出去的。”
她的声音温柔且动听,就连石头听了都要软化几分。
然而呼应她的,除了寂静再没有其他。
百里辛环顾四周。
手术室不大,但手术室还有其他的门。
百里辛打开房门,站在门口身形微顿。
苏菲亚还在身后卖命地呼唤着女孩,百里辛回头问向苏菲亚,“苏菲亚,你说的那个女孩是不是穿着一件白色纱裙,光着脚丫,金色头发。”
苏菲亚:“你说得都对。咦,我只告诉过你她穿着白裙子和光着脚丫,你是怎么知道她是金头发的。”
“……”百里辛让开了一点位置,“因为我看到她了。”
苏菲亚眼前一亮,“那让她出来啊,是害怕吗?是因为你有点凶吗?让我来跟她说!”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就要跨越大门冲进里面。
百里辛身体倏然一转,将苏菲亚严严实实挡在了房门外面。
“苏菲亚,”百里辛表情复杂地看向苏菲亚,“做好心理准备,里面的场景对你来说可能会十分震撼……和恐怖。”
苏菲亚疑惑时,百里辛已经重新给她让出了位置。
百里辛说的是什么意思?
震撼?难道女孩已经遭遇什么不测了?
苏菲亚脸上闪过担忧,一头冲进了门后。
门内没有开灯,但手术室的灯光,依稀可以照亮这个房间。
当看清房间里的一切后,苏菲亚用力捂住了嘴巴。她睁大眼睛,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落下。
她很难说清这到底是代表什么意思的眼泪。
有害怕、有惊惧,还有浓浓的同情和悲伤。
房间里,放着十六张床。
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人。
姑且称为人吧,她们的身体全部萎缩变成了焦黄的尸干。
百里辛在墙侧里面摸到了开关,按下开关,光线微弱的房间里顿时被光明充满。
刚才只能依稀看清的场景,这次扯掉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彻彻底底暴露在苏菲亚眼前。
她强撑着麻木的双腿,缓缓走到了一张床前。
床上安安静静躺着一个干尸,干尸穿了一件纯白蕾丝裙子,和昨天她在手术室里看到的女孩穿着一模一样。
头发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没有掉落,但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隐约能看出是淡金色的头发铺展开来,将干尸的身体衬托得更加瘦小。
对方看样子已经死去很久了,那自己昨天看到的女孩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干尸少了一段脖子。
苏菲亚呼吸猛然一滞,她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头顶上的灯光围着她旋转晃动。
空气都要从身边彻底抽离。
苏菲亚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她瘫坐在床边,表情哀伤地望向百里辛。
“我昨天在那个变态房间里踩到了一截脖子,是不是这个女孩的脖子?”
百里辛抿唇,胸腔中有什么东西压抑在里面,“大概是。”
苏菲亚狼狈地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