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医生赶紧回过神来,镇定地走到青年面前为青年检查身体状况。
他从药箱里取出口罩和乳胶手套,连看到不看青年一眼用命令的口吻道:“先把上衣脱了,我要检查你身上的鞭伤有没有感染。”
看起来十分孱弱的犯人很听话,或者说现在这个样的环境下,他就是一个最脆弱的生命,他也只能听话。
青年动作虽然缓慢,但依旧什么都没说掀开被子,脱掉了上衣。
医生这才抬起眼皮认真检查了一遍青年身上的伤口。
早晨看还十分狰狞的红色痕迹现在已经消退了不少,看来伤口有好好涂抹药膏。
医生藏在阴影中的目光又暗了暗。
涂抹药膏?
想也知道药膏是谁给他涂抹的。
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居然亲自给一个最下等的犯人涂药。
医生咬紧牙关,手背上的青筋透过乳胶手套凸显出来。
不仅上药了,青年身上的脏东西好像也没了。
所以长官还给他擦了身子?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恶意就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出来。
在长官看不到的地方,他扬起下巴,怨毒的目光死死注视着青年,视线如果能够杀人的话,青年现在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青年本来就无辜地低着头,看到医生的视线后忽地一愣,全身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被我瞪了一眼就害怕了?
嗤,胆小鬼。
医生满意地看着青年的表情,这才收回视线,恭敬地开口:“长官,他身上的伤口没有感染的迹象。再抹两三次药膏这些伤痕就能彻底消掉,我现在就为他再上一次药。”
“不用了,药留下,等下再上。”男人坐在沙发上打断了医生的动作,“他现在为什么在发抖?是不是又发烧了?”
医生抬起的手僵住:“……好,我给他测量一□□温。”
说完医生将体温计夹在青年的腋下,身体背对着长官再次阴沉地注视着青年。
他根本没把这个犯人看在眼里。
这么个被鞭子一打就会生病的家伙在这个地方他见多了。
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不管在外面有多么狂妄凶悍,来到这里只要被打一顿立刻变得老老实实,尊严荡然无存。
最开始的傲慢被消磨干净,之后就只会用最卑微的姿势乞求他们的施舍和宽容。
——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轻一点,好疼。
——我错了,我全都招了。
自尊是这个地方最不要的东西,他们只要当好老实听话的狗就行了。
夹着尾巴摇尾乞怜的败犬,这就是他们的身份。
面前的这个犯人也一样。
他现在相当生气。
他仰慕长官,也知道长官冷傲孤僻,所以他一直将这份爱意埋藏心底。
他都没有穿过长官的外套、睡过长官的床、盖过长官的被子,可现在一个比自己卑微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败犬却都做到了。
嫉妒、屈辱、怨恨,所有的情绪都在内心酝酿。
他没有办法将这些情绪释放给长官,可面前这个家伙就不一样了。
医生不加掩饰地盯着苍白的青年。
长官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天天和他在一起,等他病好了被长官扔到牢房里的时候,他有的是办法折磨这条败犬。
在一个人身上留下不会有伤口的私刑对一名医生而言太简单了。
青年呆愣地望着医生的目光,痴傻的样子好像吓傻了。
呵。
医生在心底冷笑。
一个卑微的囚犯,还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就凭你?
瞧瞧你这个狼狈的样子,我只是一个眼神而已你就吓傻了,你还能干什么?
他正准备收回视线,忽见青年的眼睛眨了两下。
痴傻浑噩的目光在浓长睫毛的阴翳下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医生十分熟悉的神情。
讥讽、蔑视、不屑。
青年坐在漆黑的大床上,一只手从身后将散落的被子随手重新披在身上,接着慵懒地单手撑着床面后仰,居高临下俯视着半蹲在面前给自己检查的医生。
他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了医生。
一个蝼蚁。
也配和我争?
你算个什么东西。
医生一呆,手中的东西险些掉在地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直播间。
【啧啧啧,这该死的修罗场。】
【我已经嗅到了死情敌的味道。】
【这不能算情敌吧?这顶多是医生自作多情,怎么看我们的大佬都只是把医生当工具人。】
【妈的,以前都只看疯批大佬们吃醋抢辛神,这还是第一次见辛神宣示大佬所有权的剧情,好赤鸡,好想看。】
【这个医生也真倒霉,招惹谁不行。招惹情比金坚,这不是活脱脱的炮灰吗?】
【感谢医生NPC为我们贡献了难得的剧情,为了表示感谢,让我们为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