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羽来到一办公室内,接待她的是应致远的同事,也是上司,更是朋友。
也是骨科的正主任医师——夏峰。
“应太太,事情我简单的和你说一下,应致远的神经可能伤住了。”
赵翠羽不明白什么意思,夏峰开始解释:“就是说,这场手术我们会进行神经的修补,但是几率并不大。在通俗点,就是应致远的神经可能会无法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明白了吗?”
“手术也不行吗?”
“风险太大了,恐怕不行,不过我会尽最大的努力。”
“他以后不能做手术了吗?”
赵翠羽问了一句,夏峰心里在犹豫,几分钟后还是点了点头:“弟妹,我不骗你,也不说那些好话,如果手术过后,他的神经没有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恐怕也就这样了。”
“那如果手术十分成功呢?”
“怎么说呢?弟妹,神经修复手术就像是将两根木头折断,哪怕世界上再高超的木匠,也不可能将这根木头修的如同没断过一样,这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能的。永远会留下伤疤,就像是神经一样,基本上是不可逆的。”
赵翠羽哭了,听到致远变成这个样子,她是真的心痛。
“能不能把我们两个人的换一换?”
赵翠羽恳求道。
夏峰一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什么换一换?”
“我的手没什么用处,只会去打牌,能不能把我的神经换给他?”
这一番话,倒是让夏峰比较意外,在医院里,夫妻兄弟父子反目成仇的事屡见不鲜,当然了,相互陪伴的温情一幕也在时刻上演。
可要将神经换给对方,倒是头一遭。
“这个还是世界上的医学难题,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赵翠羽明白了,她想了想,还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在手术单子上签了字:“夏医生,麻烦你了。”
夏峰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赵翠羽一个人来回踱步,焦急万分。过了十来分钟,她似乎是累了,一个人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痴痴傻傻的看着前方。
周围四处也有不少的人,有人哭有人闹,更有甚者跪在手术室门口,不停的磕头,祈祷,嘴里还念着别人听不懂的经文。
大部分的人和她一样,坐在长椅上,发呆,沉迷。
辛然也来了,她不认识赵翠羽,赵翠羽认识她。
“你好。”
赵翠羽先开口。
“你好。”
辛然友好的回应。
两人说着话,但神情一个比一个悲伤。
“在等应致远吧!”赵翠羽说:“我见过你,在医院里。”
辛然也不笨,立马就猜测到赵翠羽的身份:“应致远的前妻?”
辛然把前妻二字说的很重,赵翠羽听到之后,立马扭头看着她,张嘴来一句:“是妻子,我们还没离呢。同意书都是我签字的,你算什么!”
辛然听到后,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之间的战争越来越浓烈,都在争抢这个男人。
也是,应致远的条件绝对算是好的,工作体面,工资也在五位数,为人也好,最最主要的是愿意拿命保护自己的所爱之人。
就这样一个完美的人,哪一个女人不爱呢!
辛然穿着医院标准的蓝条纹病号服,左胸前有一张铭牌,登记了她的个人基本信息。披着头发,将它们捋在背后,脸上画着淡妆,还是早上起来画的,此时此刻的她如同出水芙蓉,朴素无华,却能柔风千里。
赵翠羽相对来说,狼狈许多,基本上是素颜,自然没有辛然好看,身上还穿着某某超市的工作服,下半身是一条非常普通的牛仔裤。
只从外表上来说,她是肯定不如辛然的,虽然她们年龄相差不多,毕竟女人三十岁是道分水岭。
从外表来说,赵翠羽已经输了。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人生的巨大危机,但是她并不认为辛然错在哪里,造成这样局面的是自己。
谁让自己喜欢打牌,喜欢赌博呢?
不过这一次自己真的改了,只希望致远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再原谅自己一次。
给自己一个机会。
赵翠羽太了解应致远了,将他的弱点了解的死死的,如果自己能怀孕,这个婚就铁定不会离了。因为,他是一个负责的人。可是他们自从吵架之后,就再也没有温存过,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呢?
此时此刻,两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同样的想法。
辛然:应致远,当今天早上你舍命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被完完全全的感动了。一个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以后让自己伤心呢?
有时候,感动一个人就是如此简单。
应致远,我答应你了,咱们两个一定能过得好好的。
赵翠羽:老公,我已经戒赌了,打死都不会跟你离婚的。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把之前我所造的孽还一还,然后与你要一个孩子,咱们一家三口继续过着以前的生活。
就在她们两个胡思乱想之际,有两个警察来到了这里,旁边还跟着一个小护士。
警察开口:“辛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