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老子真他妈的是个乌鸦嘴!”
幽灵自责一句,立马瞬间穿透乌泱泱的人群,抢到汪和平身边,着急又无奈的说道“老汪同志,我都被人抱走了,你还在这里逞什么英雄呢?还不快去救我先!”
他话音未落,只见那小偷已经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弹簧刀出来,心一横,是该让这个多管闲事的兵哥见见血了。
不过他这显然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了,人家汪和平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见的血比你个小毛贼见过的西瓜汁还多。
就在弹簧刀刚从口袋中掏出来时,突然小毛贼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如同是被老虎钳夹到一般,一股抑制不住的疼痛从手腕处的骨头开始钻心。
弹簧刀再也握不住了,咣当一声,掉到铁皮制的车厢地板上。
汪和平根本就不屑与这小毛贼动手,见对方痛苦得表情都扭曲了,喉咙咕噜噜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便说道“把钱拿出来。”
他语气冰凉,如同硬邦邦的铁板一般,令人轻易不敢硬碰硬。
小毛贼自知今天自己算是踢到铁板上了,很识趣的说道“好!解放军同志,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小毛贼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那一打大团结出来。
顿时周围的人响起一片掌声,尽管他们着急忙慌准备下火车,但是看热闹的心永远可以占据主导位置。
“走!跟我去见乘警!”汪和平冷冷说道。
小毛贼一听要见乘警心都慌了,不过他鼠眼滴溜溜一转间,立马想到对策,说道“解放军同志!你……你的小孩被抱走了,还不快去追!”
坏了!汪和平暗叫一声不妙,这才想起孩子还在吴解放夫妇手上,当下也顾不上小偷,放开他,就向吴解放夫妇逃跑的方向追去。
小毛贼见状,立马捡起地上的弹簧刀,威胁围住他的人群让开,随后桃之夭夭了。
汪和平在拥挤的人群中“横冲直撞”时,不小心与一个年轻男子撞了个正着。
那年轻人只感觉是一辆吉普车向自己撞过来一般,整个人向后倾倒,好在人多,拖了他一下,这才没摔倒。
他见撞人者依然不管不顾,在人群堆中拥挤,心中无名火起,伸手抓住汪和平的衣领,大骂一声“你他妈的撞人了不知道吗?”
汪和平心急孩子,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一拗,对方立马发出嗷嗷惨叫声,他仿佛觉得自己的手骨要断了,这他妈的还是人手吗?老虎钳吧?!
“放开林被,不然要你好看!”年轻人嘴上依然是逞着能。
“同志!对不起!”汪和平这才想起自己失态了,连忙放开年轻人的手,道歉道“我不是故意的。”
“少废话!你摊上事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给林被等着。”
年轻人气呼呼说着,便拎起行李,如败兵一般,灰溜溜走了。
汪和平哭笑不得,再看向吴解放夫妇消失的方向时,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这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乱了方寸,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向无关紧要的人员求救了。
但他汪和平却泰然自若,完全看不出一点慌乱。
一旁漂浮着的幽灵见状,大叫道“我滴个亲爹呀!我还真不是你亲生的呀,你怎么不知道着急呀?”
但他的声音仅限于他自己能听见,汪和平依然无动于衷,继续井然有序地背起豆腐块的军绿色行军被,只见那被子被一条两指来宽的绿色军用尼龙带以“井”字形捆扎成豆腐块。
接着再挎起铁制军绿色行军水壶,还有一个军绿色并绣有“为人民服务”的红色字样的军挎,随后再拎起一些整理的整整齐的行李。
每一件物品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特别是那豆腐块行军被扎得是一丝不苟,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充分体现出自己是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合格军人。
汪和平井井有条的收拾不要紧,可把那只空气般的幽灵急的四处乱蹦,但却又无可奈何。
剑星镇地处闽福省,鲤州市,龙溪县北部,鲤江西溪上游,整个鲤州市的母亲河便从此处流过。
其地形复杂,境内多丘陵,矿藏资源丰富,素有聚宝盆之称。
拥有水泥厂、矿厂、钢铁厂、化肥厂以及化工机械厂,还有水电厂等等等等县属地方国营厂,故而是重工业大镇,在龙溪县这块贫瘠的土地上,剑星镇被委以重任,是全县重要的经济支柱。
火车站位于一处山坡之上,周遭的山丘树立着密集的杉树,一棵棵垂直挺拔,腰杆绷的笔直,好似守山卫士屹立在天地之间,更是彰显了经济支柱镇的姿态。
只是本应青葱翠绿的群山却蒙上了一层暗淡的灰色,使其看起来缺少了生机,多了一份阴郁,但山间的树木花草却依然生长得挺茂盛,仿佛是以此来抗议生态平衡被破坏。
山林里时不时还会传出鸟儿的啼鸣声,仿佛也是在抱怨家园被破坏。
而罪魁祸首正是山下那一只只庞然大物般的工业怪兽,不同的是它们有的在近前,显得张牙舞爪,气势磅礴,有的在远处,半隐在阴霾迷雾之中,只露出模糊的轮廓,显得神秘莫测,诡异怪诞。
相同的是它们身体正不断的向天空喷着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