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对于杨玄来说倒不是重点,他打这个电话本就不是冲着去抓谢文西把柄去的。
换而言之,杨玄根本没必要,也不屑那样做。
“哈哈,谢兄客气了,你帮了这么大忙,我要是不做点儿什么好像也不太合适。”
杨玄对着电话笑道,“不过想要感谢你好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金银珠宝这些东西,你可能都看腻了。”
“不如这么着吧,谢兄贵为洪门之主,每天日理万机,我别的忙帮不上,但还能凑合着帮谢兄解决一桩心事。”
谢文西在电话那头刚开始本想拒绝的,但听到杨玄说的是要帮他解决一桩心事,突然也来了兴致,“噢,杨兄倒是不妨说说看,我自己好像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心事呢。”
谢文西是何等人物,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自己内心世界的。
杨玄淡笑道,“我听说去年年底,你跟西面那边发生了些摩擦,不仅折了几个兄弟,还把到手的几条矿脉给让了出去,应该有这事儿吧。”
谢文西再电话那头听到这话,脸色猛然沉了下来,沉声道,“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谢文西是个心性特别稳的人,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够做到云淡风轻,至少表面上装也要装出来。
但杨玄刚才那
句话,明显戳到他痛处了。
去年年底,他和青云阁那边的确发生了一些冲突,而且那件事是他这些年来唯一一次吃哑巴亏,并且一直忍到现在的事。
起因是当时在靠近西面,但又完全不是西面,大概就是在洪门和青云阁地盘交界处的地方,出了三条品质非常好的矿脉。
像这种好东西自然立刻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不过当洪门那边表现出对那三条矿脉兴趣后,其余人便很自觉的选择退出。
这种方式也是洪门一贯作风,这些年只要是他们看中的项目和地皮,只要是稍微表达出一点兴趣,其余人就会自动让出。
当然偶尔也会有些被金钱冲昏了头脑,抱着侥幸心理不信邪的头铁之人,非得和洪门争一下。
不过这些人最后,全都毫无例外的收到了血杀黑贴。
以至于到后边,只要在竞标名单上出现洪门旗下的公司,其余竞争对手便争先恐后以各种理由迅速退出,生怕退出慢了遭到血杀报复。
那三条矿脉洪门当时是志在必得,甚至连开发三条矿脉的技术人员和相关机械都已经准备好了。
至于三条矿脉的竞标大会,对洪门来说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报名参与竞标的企业一百多家,但洪门那边坚信到时肯定没人
敢跟他们举牌子。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那天洪门派过去参加竞标大会的,是个绰号叫扁豆的小兄弟。
这人在洪门地位不高,是个苦孩子,后来因为一个偶然的契机加入到了洪门以后,他的人生才开始得以转变。
为此他一直心存感激,把洪门以及那个他从未亲眼见到过的谢文西,当成他这辈子的大恩人。
在这边混了两三年,凭着一股狠劲儿和机灵劲儿,也算是混到了一个小头目的位置,手底下管着二三十号人。
三足鼎立的基本态势形成过后,基本也没什么仗可打,扁豆就被派到了靠西面一家洪门旗下的开发公司,盯着总经理的头衔,负责这边一些项目的协调和开发。
可能是之前穷怕了,这几年突然翻身,所以扁豆内心有种保护性消费的冲动。
每天必须吃香喝辣,出门也必须让自己特别有排面。
那天去参加竞标大会的时候,他穿着一身板板正正的西服,胳膊下边夹着黑色小坤包,梳着一头油光水滑的小分头,踢着程亮的皮鞋,在几名小弟簇拥下,大步流星的走进竞标现场。
坐到第一排的VIP位置上,点上一根烟,接着便开始打瞌睡。
前边几个项目竞标完毕之后,终于轮到了那三条矿脉的竞
标环节。
当主持人报出一个最低价的时候,扁豆一面打着瞌睡,一面有气无力的举了举牌子。
接着主持人就开始叫次数,“一个亿一次,一个亿两次……..”
都没等主持人把次数叫完,扁豆已经夹着小坤包站起身来,准备去后台签合同去了。
这样的情况他这两年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反正每次过来都是露个脸走个过场而已。
但凡是他出现的竞标大会,只要他举牌子,就从来没人会跟,整个竞标大会其实就是为他自己开的。
不过,凡是都有例外。
“一亿两千万!”
就在扁豆刚站起身,大厅突然传来一个响亮的男人声音。
整个大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就连主持人也是一愣。
还有人敢跟洪门竞价?
扁豆更是楞了好半晌,这才缓缓转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