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的把脚步往旁边挪移了几步,以示自己和这些乡下土鳖的区别。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这是诺里斯的真实感觉!
和他们站在一起,甚至都让诺里斯感觉有失体面!
这种丢掉的体面,哪怕是身上的这身价值数十乾元的大乾职业装都是难以挽回的!
和船上的其他土著们都是第一次来大乾不同,这已经是诺里斯第三次来大乾了。
十多年前的时候,诺里斯就成为了英格兰驻乾的外交人员之一,当年自从来到了大乾之后,诺里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这十多年里,他费尽心思一直都是保持着自己的外交人员的身份,持续留在大乾帝国,由此也是使得了他中途虽然回国了三次,但是每一次却都是能够快速的调回上海继续当他的外交人员。
为此,他在英格兰内部的竞争里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的。
大乾好啊,每个人都知道,每个人都想去啊
而作为外国人员,想要到大乾本土生活居住,只有三条路子,要么偷渡,要么入籍大乾,要么就是成为外交人员,被他们各自国家的官方派遣到大乾任职。
偷渡太难,大乾在各地边境可是严防偷渡的,甚至设置了很多的无人区,想要闯过这些无人区难度可是极大,每年印度半岛那边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通过广阔的西南边境偷渡到大乾帝国里。
但是能够成功的活着到大乾的,其实没几个。
就算偶尔有人成功偷渡了,但是很快也是会被找出来,然后流放到海外孤岛。
大乾人对异族人可不接纳,尤其是生活在靠近边境地区的大乾人,戒备心强烈的很,看见一个怪异面孔的土著立马就给你举报了。
而入籍嘛,其实诺里斯是很想的,日夜都想,但是奈何他够不着入籍的条件啊,要不然他就申请入籍了。
当这两条路子都不太可行的时候,诺里斯也就只能坚定的走外交人员的路子了。
话说,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因为是外交人员,所以他在大乾生活的时候也不会受到太多的苛待,哪怕是会被限制活动范围,但是也足够了。
不仅仅是诺里斯,英格兰国内很多人也是想要成为外交人员来大乾任职,甚至是一直任职下去。
英格兰驻大乾公使馆里的每一个职务,哪怕只是一个马夫,那也是能够引来剧烈的争夺的。
你要说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态,诺里斯的想法大体上能够代表大部分土著驻扎大乾的外交人员的想法。
那就是大乾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所有东西都不一样!
说什么火车轮船高楼这些,那就是俗气了。
在诺里斯看来,很多细节上的东西才是更加值得关注的。
比如说:
大乾的天空不一样,松江府一年里有大半年时间都是雾天,每当起雾时,诺斯李就是喜欢站在使馆的三楼阳台上,看着云雾之中若现若现的高楼大厦,云雾和高楼以及灯光交织在一起如诗如幻,就彷佛幻境里的天堂一样。
大乾的空气不一样,哪怕是现在还站在船只的甲板上,但是诺里斯已经是能够闻到大乾的特有的味道,那是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煤焦味,深深地吸一口,是那么的香醇,那么的清甜。
大乾的月亮不一样,不少人来过大乾的外国人都这么说,大乾的月亮,比世界上其他地方的更圆,甚至一群人正儿八经的说什么月亮距离大乾更近一些,所以在大乾看的月亮才更圆,更亮。
诺里斯亲耳听过前往过金陵的前任公使说过,他离开了市区后晚上乘坐火车前往金陵的路上,他抬头看见了月亮,又大又圆,比伦敦的圆多了。
大乾的月亮,比外国的更圆!
站在甲板上,一想到自己即将登陆码头,再一次的踏上大乾的土地,诺里斯整个人都是兴奋了起来。
他贪婪的呼吸着大乾的空气。
如此清甜,还带着丝丝煤焦味的空气,此间只应大乾有!
船只很快就是停靠上了码头。
旅客们开始下船,他们大多都是从休达、南非等海外领地回国的大乾人,这些人自然是没啥好说的。
且说诺里斯子爵以及阿克顿伯爵他们,他们被船员们引导着走上了只属于他们的外交通道。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这二十多个来自不同国家的外交人员,其实如果不看他们的仔细样貌的话,远远的看其实分辨不出来他们是大乾人还是土著。
因为他们清一色的都是穿着大乾人这年头非常流行并且普及的职业装,头上带着圆顶高帽、中老年人拿着手杖,年轻人拿着折扇,穿着皮鞋,随从们随身带的包,也都是藤箱包或者是皮包。
这种打扮,和另外一条通道里下船的普通大乾人没啥区别。
普通的大乾人外出基本也都这么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