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战斗已经有了分晓。
这群海盗几乎顷刻间,便知道,他们惹了不该招惹的存在。
就在贼子心惊胆寒的时候,却见那骑卒又立身马上,连续扳拂,接连的铳响,白烟弥漫中,又有二人身上爆开血雾,不敢相信的滚落马下。
大乾的斥候,自从成立以来,就是大乾军中最精悍的部队。
甚至到了关键时刻,大乾国主楚行,都能将性命托付的存在。
只是随着大乾不断的扩军,战场上似乎少了他们的身影。
但这群悍不畏死、技艺精湛的好儿郎,一直飘荡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里,他们像是幽灵一般,来去如风,随时取走敌人的性命。
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番号,这正是古人云,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这一次,和兰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窝在热兰遮城下蛋,竟让敢跑到大乾的地盘上耀武扬威,楚行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人。
余下二贼拼命勒转马匹逃跑,却见那骑从容不迫,他将手铳轻灵的转塞入右侧的枪套,然后又抽出别在身体左侧,套口朝右的手铳。
他按下扳机,瞄着一贼“砰”的又是一铳,弥漫的烟雾中,那贼就大叫着滚落马下。
余下一贼拼命拍马,那骑并不理会,却此时山包侧边呼啸冲出几骑,然后一骑手上套马绳“忽忽”转动着。他一甩,套马绳鬼魅似的飞来,就套在了奔跑那贼的头上。
只瞬间,就将他拉扯下马来。
然后几骑上去,围住了他,这贼嚎叫着,还想跳起来。
一骑手中的钩镰枪就是重重刺来,“噗哧”一声,就是刺入他的大腿,枪头没到倒钩处,就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那贼嚎叫着,痛不欲生,几骑淡淡看着他,眼中只带着残忍。
用手铳那骑从山包下去,来到众人面前,对内二人施礼:“窦队长,章队长。”
二人点头,那章队长笑道:“窦兄弟,你的铳法绝了,我们斥候队中,你的铳术当可与邢夫人(红娘子)相提并论。”
那窦兄弟道:“章队长抬举了,俺哪敢跟邢夫人相比。”
这骑样貌年轻,眼神灵活,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却是白莲教教众转化过来的士兵。
他在白莲教众中虽马术娴熟,但劈砍不行,未能选入骑兵队中。
不过他也有天赋,就是玩手铳颇为犀利,乃斥候队有名的精准射手。
那窦队长则看着被捕获的海盗骑卒说道:“行了,将这贼带回去,将他细细审问,当可知和兰人和海盗的下落。”
大乾将士们苦苦寻找的海盗,此时栖身在昔日里一处颇为香火鼎盛,如今已经荒废的仙姑庙里。
这座仙姑庙建造于洪武初年,据说是当初何仙姑在此地显灵,救助了无数饥寒交迫的百姓修建,此后历朝历代都对其有所修缮,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神仙也救不了大明朝的百姓,所以便荒废了。
再加上去岁,大乾与大明之间,频频爆发战斗,波及到了此处。
便是周围的村寨也空荡荡起开,也不知道百姓都逃到哪里去了。
此时庙宇里乱糟糟的,有围在一起奸淫着妇人的和兰士兵,也有正蹲在一起赌博的华夏海盗。
这种场面非常诡异,谁都无法想象,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种,竟然能这般的默契。
形形色色的人物,形形色色,他们或坐或站,或躺或靠,个个喧闹说笑着,毫无纪律可言。
他们的武器也多种多样,有和兰人生产的火绳枪,弗朗机小炮,也有大刀,长矛,短斧,棍棒等等。
甚至有人提着粪叉镗钯。
不过有一点可以看得出来,那就是和兰士兵比起华夏的海盗强不到哪里去。
特别是其中有几十骑正在休息的马贼,那更是积年的老海盗,这年头能下海劫掠,上马杀敌的海盗,可真不是一般人。
就连楚行手下都没有几个这么有本事的人。
他们是真的在绝境中谋生存的一行人。
当然,绝境也使得这一行人变得无比残忍。
个个举手投足间都满是戾气与凶残之气。
便是往日在乡间看起来默默无闻,老实巴交的暗匪,此时也毫不掩饰自己气质了。
看那骑急冲冲进来,各海盗相顾疑惑:“气急冲冲的,出什么事了?”
而那骑不停,快马加鞭,往寨中一所宅院而去。
“什么?”
当这骑进入宅中禀报的时候,堂中有些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惊叫出声。
此时这有些垮塌的大殿内坐满人,为首者是一个年约三十来岁,额上镌刻着皱纹,两鬓夹杂着银丝,金发碧眼的男人。
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暗淡,仿佛与世无争,但是有意无意间总是能露出一丝阴狠。
看他身着劲装,腰里别着火铳,周围的人都离他远远的,似乎对他充斥着畏惧。
此人正是跟扬州的黑恶势力勾结的和兰人,佩德尔。
中国人习惯称呼他为拔鬼仔,隶属于和兰东印度公司,天启末年还是海军下士实习生的他,抓住了大乾造反的机遇,在沿海各地不断骚扰,狠狠的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