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让大家服气,是不可能一次次靠着大王的威望的。
还是最好说出理由来,就跟自己先前布置军队一般。
这也是自己形成威望的大好时机。
于是乎,其人也立即回应道:
“陈将军所言,不无道理。我也认为,伪明的关宁锦铁骑非常厉害,利用旧黄之水对抗他们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夏季雨季,沟渠、旧黄水涨,导致很多沟壑也满了水,而伪明关宁锦铁骑数目众多,一旦交锋,铺开来怕不是无边无沿,到时候陷入水泽之中,确实会导致其机动性大为减弱。”
“与之相比,我们在弇山设立营寨,不仅仅失去了水泽的优势,反而要防备其放火,这确实是一大劣势,可是诸位,利用好这弇山,却有一件利用水泽万万比不了的好处!”
陈二黑看了眼正在眺望山下的王上后脑勺,也是蹙额朝陈先赟拱手相对:“还请总兵指教。”
“我军人数众多且繁杂!”陈先赟板着那张英俊的面庞认真相对,“各部一旦交锋,除却汝所率领的第三兵团之外,怕是会各自为战。”
“彼时若无地势之利,如果观察统筹全局,继而调整各部应对、支援?你是觉得他们的部下,能看得懂复杂变幻无常的旗语吗?”
陈二黑闻言,眉头一皱,却没敢反驳。
陈先赟继续说道:“而如若恰如陈将军所言,我们尽取水泽之利,结成连营,那一旦遇袭,便是我这个前敌总指挥,也只能率领中军迎战,至于军令下达,怕是尔等都看不见!倒是明军的骑兵,随时可以占据弇山,观察地形。”
陈二黑沉默不语,周围将官也顿时无人再应和陈二黑。
“诸位以为,这便是依水设寨的全部劣势了吗?非也!”陈先赟一旦开口,便滔滔不绝起来,他指着不远处的旧黄以及绵延不绝的水泽说道:“诸君大多数是山东人,对于山东的情况,想必非常了解,这水泽也好,旧黄也罢,他也源头吗?其中积水,无非就是老天爷下了机场与罢了。”
“这么热的天气,你指着他存在多久吗?要知道,这片土地已经干旱很多年了,地底下并没有多少地下水,以山东土地的密度,他能坚持多久不渗透下去,又能坚持多久,不被烈日蒸发干净,你心里有数吗?若是接连几日,营寨被大水淹没了该如何?若是几日暴晒,大战又未结束,水泽干涸了,让人家骑兵冲了营,又该如何?我们打仗,是为了取胜,非要将自己至于不利之地,看老天爷的赏赐吗?”
陈二黑再度看了眼王上的后脑勺,只能拱手相对:“是在下思虑短浅。”
“无妨。”陈先赟难得嗤笑相对。“俱是为了国家嘛!”
听到后面的交谈结束,楚行便要回过头来说话,就在这时,北方一阵烟尘打坐,登时引起弇山上众将一脸严肃,因为不用等到眼前看清楚,所有人都能猜到,那绝对是一支精悍的明军骑兵。
正朝着弇山的方向杀来。
山上、山下的大乾将士远远的看见,自然震动。
而大乾素来缺乏骑兵主将,关键时刻,还是潘兴出马,领着一队骑兵沿着弇山冲杀出去,与明军交锋起来。
其余许多军官,也纷纷辞别大王,各自备战部署,以作应对。
一时间只有楚行与陈先赟、陈二黑,外加几位近臣依旧在这个山坡上远眺。
而未过多久,夕阳下,山上众人看的清楚,那几千明军骑兵奔驰而来,很快便冲破阻碍,逼近营寨附近,引得数量众多的民夫惊慌起来。
但是等到这些骑兵冲锋到旧黄之前,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陈先赟十分狡猾,虽然未依照水泽设置营寨,但是旧黄、运河之水,早早的被他利用起来,可突破的道路,仅剩下狭窄的几条,大部队几乎无法冲锋过来。
少数踩着水花,冲过来的幸运儿,顷刻间被火铳手射杀。
无可奈何,这支骑兵只能绕行,尝试从其他方向进攻,意图绕过水泽。
但是这支部队绕行尚未走多远,就见陈先赟已经指挥下面军队从容布置,长枪兵、火铳兵排成阵型,又有骑兵拱卫侧翼,分明是严阵以待。
最终无奈,这对骑兵只能放弃偷袭的想法。
从哪儿来,回到哪里去。
伪明来去匆匆,山上山下自然各自欢呼,立寨之事也继续从容运作。
但全军统帅陈先赟,却忍不住皱起眉来——明军放弃的太快了,也来的太晚了,这不是想作战的样子,倒像是当着谁的面做试探与展示一般。
“地形、军队编制,这些都看清楚、记清楚了吗?”
十几里外,明军大营之中,坐了半响的朱大典忽然抬头,而他身后,郝然是上百名明军各色军官,千户、游击不计其数,几乎人人肃立。
夏日草木丰盛,弇山之上,根本看不到此处人影。
而这其中,为首一将,正是崇祯予以援助的大将张应昌,其人闻言,当即上前颔首。
“如何?”朱大典正色相询。
“很是麻烦!”张应昌虽然狂傲,但是却在此时此刻,收敛性子,坦诚相对,“首先便是地形,这里是旧黄,被他们挖掘,弄了一堆水渠铺设在中央,这里本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