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比,大王每日处理的军政,都有小山那么高了。”
申济芳笑道:“若非如此,岂有大乾今日之鼎盛,你我臣子不能替大王亲力亲为,但是为大王解忧,还是能做到的。”
楚行见二位军机如此,心中总才觉得,一腔辛苦没有白费,毕竟自己的努力,终究是有人认可的。
次日一早,按照陈先赟的军令,各领了命的军官各自回去带兵,大军正式开始整军备战,准备北上,最终的目的,就是歼灭深入山东,嚣张跋扈的朱大典部。
第一日,其实没有什么可详细描述的。
陈先赟签署总指挥令,大军即刻备军北上,不过却称不上拔营。
因为这里的大营,后续会为齐岐山继续使用,所以一切防备,并未拆散,反而被继续加固。
齐岐山所在,乃是后勤中枢,同样非常重要。
大军只是度过济水,并且加固各路桥梁,然后于济水北岸三十里之外,继续扎营。
然后平静的等待,大军集合而已。
而又等待了两日,等到全军集合,再度北上之后,气氛就彻底不同了,因为从这一日开始,因为从此刻开始,大军彻底远离城池,将主力部队暴漏在野外,同时也暴漏在明军骑兵的打击范围之内。
而且,随着原本驻扎在各个城池内的军队集合在一处之后,北上的军队也显得杂乱而庞大起来。
换个楚行一直极其厌恶的词汇,那便是冗兵。
当然,这里也不得不慨叹一声,上天是钟爱有准备的人的。
就在大家准备看陈先赟笑话的时候,这位陈总兵,似乎早有准备一般。
他亲自指挥,从凌晨指挥到了天亮,花费了半日时间,将部队进行了统一的安排,一旦遇到问题,他会第一时间冲过去,与将领沟通协商,并不是一味的拿着他前敌总指挥、总兵的官威去压迫,而是说事实,讲道理,让将领明白这般做的意义,好处,得到其尽心尽力的配合。
即便是一向是不服气陈先赟的陈二黑,都不得不感慨,昔日里心高气傲,锋芒毕露的陈先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名心中有沟壑韬略的统帅。
这种蜕变,他昔日里,只有在李大虎身上见过。
陈先赟的行径,也确实惊艳,他并未采取传统省时省力的一字长蛇阵的行军方式,而是让陈二黑兵团的野战旅部分兵马列阵在前与工兵一路开道,修桥铺路,扫荡敌方侦察部队,乙等作战旅随后,山东各地的义勇军、治安军分别列三路军出阳谷、朝城、莘县,做好大军的拱卫,民夫、辎重部队居中,最后虎贲旅、苗人凤部、李牟部在后压阵。
非只如此,这位新上任的陈总兵,还下了命令,要求各部队中,行军时务必长枪兵列阵在线,弓箭手、火铳手押后,各部辎重车辆、战车列阵左后,并且要求各部将骑兵集中在右侧。
这是防备骑兵突袭的典型行军阵型。
但是,说句实话,在此之前,大家都是抱着看陈先赟笑话的心态在配合的。
毕竟在这之前,即便是以战斗力闻名于天下的第一兵团,也没有能力组织这么庞大一支军队,林林总总将近十万人的队伍,统一指挥下行军有度。
此外,还要将宝贵的骑兵调度出去,统一管理,这对于大乾来说,并不稀奇,但是这么大规模的骑兵调度,还是第一次。
但是,得益于王上一声不吭亲自落在最后压阵,还真就将骑兵调出去了,也真就这么把行军序列给摆出来了。
当然了,这一切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第一次集体行军,几乎忙碌到了傍晚才开始出发。
然后大军折腾到了天黑,才前进了看看十里地,便匆匆的在辅兵们置办好的大营里歇脚。
这一日折腾,与其说是行军,倒不如说是检阅部队!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别人不清楚,这一日一直在胡爷大旗下默不吭声的楚行却是早在一开始就醒悟过来——他清楚的意识到,陈先赟不止是要防备骑兵突袭,也不止是要强化自己权威,更多的恐怕要弄清楚各部战力和实际数量。
而巧了,楚行也想知道,于是他派出了刘必显和申济芳,领着军机处的许多文职一起行动,先从同样充斥了许多随军思想教官的主力部队开始,全面点验部队。
实际上,一直到了此时,这位王上,才通过这种方式,借助陈先赟搞出来的统一行军序列,弄清楚这一支复杂大军的具体人数。
没错,这支大乾联军号称十万大军,但是很显然,各部队除了第三兵团之外,良莠不齐,编制不一,不聚集到一起正面数一数,以至于楚行都不知道自己手里有多少部队,而且这些部队具体是什么样子。
而经过刘必显与申济芳等人顶着烈日、近乎一整日的辛苦查验,临到十里外的那个预定营寨之前,多少是计算除了一个只能说还算差强人意的结果:
其中,苗人凤的部队,经过整编之后,剩下堪堪六千人,毕竟吗,这支部队经过闹饷事件之后,肯定是要经过一番裁汰的,而且大乾的军队,本来也是要求去粗取精的,不可能苗人凤把部队拉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子,这不符合大乾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