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使得大乾不得不分兵应对,但是却也将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
“田忌赛马诸位可曾明白?”
“我们的上等马,已经赢了他们。第一兵团已经基本攻克苏州府全境,对镇江、金陵采取全面压制的态势。”
“如今便看我们能不能赢这第二场了。咱们第二场的胜负,最后决定最后的战局。”
陈先赟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皆眼前一亮。
确实如此,大乾看似打的十分被动,但只要吃掉朱大典这一路,那么就相当于破开了伪明的攻势。
伪明是不敢在马士英他们那一路被压着打,朱大典被悉数消灭的情况下,与大乾硬拼的。
陈先赟继续说道:“所以说,咱们现在唯一可能需要担心的,便是明军是不是有更多的援兵罢了。”
众人各自无言,很多人都不太明白陈先赟说这些大家都懂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而陈先赟也不慌张,反而继续发问道:“这位李旅长说的非常不会错,但可还有其他人,有其他见解,朱大典为何按兵不动?”
陈二黑起身,开口说道:“本将以为,他们应该是受不了夏季的炎热吧,毕竟朱大典所率大军,以辽兵居多。而且大乾暗中渗透的明军相当成功,听说不少士兵都患了疾病。”
“确实如此。这里咱们不得不感激救民会的诸位同仁,还有情报部门的袍泽,是他们暗中发力,在消耗伪明的战斗力。”陈先赟当即颔首,他清楚,陈二黑对于这个前敌总指挥的位置,是下了一定苦功的。
“可还有其他见解?”
“会不会是朱大典怕了?”左懋泰虽然是一介文官,却也忍不住说道:“此番大王下令迎战,全军行进有度,陈二黑将军风卷残云,旦夕之间,便拿下大片京畿之地,致使明军退避三舍,如今我大乾展示出来的天威难当,本官以为,朱大典便是狂傲至极,也未必敢来触怒大王。”
陈先赟眼前一亮,他没想到,最先发现这一点的,竟然是一介文官。
而且还是典型的摇摆家族中的大才子左懋泰。
当即鼓掌道:“说的好!”
陈先赟环视诸将,其中是否有几分不满的意味暂且不提,只听陈先赟声音昂然道:“诸位说的都非常有道理,我在之前与朱大典交锋的时候,就知道,关宁锦明军之强,毋庸置疑,尤其是其骑兵,便是我大乾最先进的战阵之术,都抵挡不住。”
“此外,便是他们的火器,在经过更新之后,丝毫不弱于我等。”
“其铠甲数目之众多,甚至超过我大乾的精锐部队。”
“但是大乾有主场优势,有百姓基础,有朝廷上的优势,他们根本无法跟我们打持久战。”
“我只有半个兵团的兵马,便将其成功拖住,使其人困马乏,物资不继。”
“反观我大乾自立国以来,上下一心,屡次与伪明决战,我大乾天兵不可战胜之观念,早就深入伪明士兵心中。”
“所以大王一到,朱大典即便是再狂傲,都要忌惮三分。”
“至于昔日伪明先进之火器,早就不复当日了,因为伪明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们的存量极其不足,在高唐州炮战的时候,我们的炮弹可以敞开供应,而伪明不行。”
“他们的火药厂去岁刚刚爆炸,产能极其不充足。官员自行建造的作坊,根本生产不出来优质的火药。”
“没有优秀的火药和弹丸,只有火铳,那相当于拿着一根根烧火棍!”
陈先赟坐在前敌总指挥的位置上侃侃而谈,而下面的众将,乃至于几位中枢的大臣,几乎人人面面相觑。
然后骚动之态,也越发的明显。
因为,随着这位新上任的总兵大人不停的阐述着他的战争理念,以及对山东战局的看法,几乎所有人都逐渐意识到了这位总兵的战略意图。
没有意识到的,也从袍泽的脸上,读出来了。
“朱大典确实很强,但是通过与其接触、交锋,可以知晓,伪明并非不可战胜。”
陈先赟厉色说道:“朱大典为何不动?诸多原因咱们适才都说了,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他兵马不够用了,他需要朝廷给他支援?朝廷的支援呢?邓玘是援兵,张应昌是援军,黄得功也是援军。可也只有如此了,朝廷刚打完女真人入寇京师之战,能有多少粮草、物资、兵员给他们?莫不是要将曹文诏调过来?将左良玉调过来?”
“崇祯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么陕西、山西、河南毕竟彻底崩坏!”
“而反观我大乾,此时除却第一兵团之外,各路兵马云集此地。我们第二兵团暂且不说,第五野战旅的袍泽是不是也到了半数以上?各路的义勇军、治安军、乙等作战部队是不是也到了大半?刘青山将军的梁山军是不是也在?陈二牛将军、红娘子招募的士兵是不是也在?”
“诸君,决战的时刻到了!”
众人面色煞白,却只是去看陈先赟身身后的大乾国主。
楚行情知有些事情终究要自己出面,却是微微一叹,先问陈先赟:“陈先赟,你昨日想跟孤说的事情,与今日这番言语,可有不同?有没有因为孤任命你为山东总兵,存了急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