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举荐,让你们去做文官的,这战场上的事情还真的不适合你。”
“其实我们没想那么多,实在是这乱臣贼子逼迫太甚,逼得我常州府的百姓无法生活,待战事结束之后,还是早日回家读书为好。”
那名换做培卿的读书人,本名冯厚顿,其实他对于投靠大乾之事,内心颇为不情愿。
阎应元不断的安慰道:“都是汉人王朝,谁对老百姓好,咱们便投靠谁!你光想着闭门读书,万一大乾退了,伪明的狗官再杀回来,这些百姓可怎么办?”
说着阎应元看向那有些疲惫的事情,吆喝着让他们加快一些速度。
他们都是本地人,他们肯定是希望本地的前途光明,百姓安生的。
阎应元之前视大乾是地地道道的乱臣贼子。
但是与大乾接触多了,尤其认识了一些救民会的会众之后,大乾的理念,大乾的救民思想,被阎应元奉为圭臬。
在他看来,赶跑了伪明的官兵肯定不算完,要打到当地的土豪劣绅,将土地分配给百姓,引导者赤贫的百姓走向富裕,过上能吃得上饱饭的日子,孩子们能读书,大人们有工作,这才是正道。
如果不参与进来,阎应元感觉这辈子白活了。
“儿郎们,不要怕苦,也不要怕累,大乾的士兵会接应我们的。只要我们完成任务,我们就是大乾的子民了。”
“做大乾的子民,人人有饭吃,人人有田种,好日子没边儿!”
在阎应元的动员下,乡勇们再次振作起来,朝着九里山的方向走去。
在这群乡勇身后大约三里之外,有一支规模庞大的官兵队伍。
吴懿韬手下的爱将,游击将军刘爱良统帅着骑兵五百,步兵四千,正在疯狂的追击着。
可以说,在他们每一个人看来,在长江以南,除非碰到孙传庭亦或是刘宇烈这样的官兵队伍,他们绝对是无敌一样的存在。
什么宵小乡勇,竟让俺对他们发起进攻,这是罪该万死!
刘爱良满面春风,想着此次将这支民团消灭之后,直接可以对当地的豪绅,再度抢夺一番,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会被分润给自己,他就止不住的开心。
他看向身边儿的同僚,江阴知县林之骥,不满的说道:“你们江阴惹出来的乱子,这个时候李大人您应该避嫌吧?剿灭些许乡勇叛乱这种小事,我自己就可以了。”
“刘大人,您别觉得这是小事,造反的这几个人,在我们当地都有不俗的威望,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危。”
刘爱良骑在马背上,用手指了指挂在马鞍桥旁的人头,“你看看,这便是你说的不能小觑?”
“一群受人蛊惑的愚民,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造反!”
“别说本官有数千大军,本官便是只有三五百人,也能送他们回姥姥家!”
江阴知县林之骥暗中摇头,他觉得这刘爱民这群人,肯定是疯了。
等到战乱平息之后,他肯定第一时间给金陵写信。
这样下去,不等伪乾打过来,南边儿自己就彻底乱套了。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想着跟吴懿韬搭成的交易,按照约定,剿灭这群乡勇叛乱之后,其中缴获的物资,以及这些乡勇背后的支持者的家产,会分配给自己两成。
两成是个不少的数字了,自己奋斗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金银财富。
只是不知道为何,林之骥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直在猛烈的跳动,似乎有极其危险的事情即将发生。
轰……
吁——
忽然,一枚炮弹落在了这支队伍的侧面,溅起了无数的污泥,惊吓的战马扬起前提,差点将刘爱良直接陷落战马。
不远处的一处无名高地上,陈二牛手里拿着千里眼,快速的向身边儿的炮手报出一段数字。
陈二牛感觉自己到了南边儿之后,不光光是人水土不服,连炮都不太听使唤了。
不过炮兵老手的陈二牛一点都没有气馁,这第一发炮弹是纯粹用来校正坐标的。
没错,咱们的大乾虽然眼下主力部队尚未过江,但是情报部门早就过来了,又有大乾的合作伙伴们的支持,在常州府已经积攒了二十余门火炮。
而且都是做工精良的水师舰炮。
刘爱民和林之骥尚未反应过来,搞不清楚哪里来的火炮的时候,大约过了十五秒,炮声再次传来。
陈二牛如果这在打不中,他就不用在炮兵里面混了。
他可以老老实实在楚行手底下继续当亲兵了,这一次率先南渡,那可是他跟楚行求了许久,才求来的机会。
他怎么可能把握不好。
不仅仅是他自己,他所率领的这支炮兵连,都是大乾炮兵之中的精华所在,都是大乾出了名的老炮兵了。
而且,从陈二牛到士兵都经过了孙元化的强化,悉数掌握了测量瞄准线、炮目线之间的夹角,调整瞄准镜,计算射角等等技能。
所以这头一轮齐射,二十多发炮弹,悉数落在了刘爱民军中。
猛烈的爆炸声,顿时将无数人炸得四分五裂。
这回热闹了。
刘爱民等人尚未从第一炮的发懵之中回过魂儿来,又遭受到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