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之中,这群俘虏会多到抓不完。
当河滩没有了任何一个明军士兵站着的时候,这场战斗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此时山坡上的楚行,终于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没有和往常一样保持着风轻云淡的模样,不过楚行的笑容依旧很淡,这不是一种狂喜而笑,而是一种充满自信的微笑。
大部分时间里,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为了给予将士们信心,激励士气,楚行从来都是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彷佛敌人来多少就要死多少的模样。
遭遇困难的时候不会露出紧张神色,同样的获得胜利的时候也不会露出了什么狂喜的表情,因为他得告诉将士们,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困难是暂时的,胜利是必然的。
身为一个全军统帅,可不能随便遇上一点事就大惊小怪的,不管是失败还是胜利,都必须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
因为楚行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他还是就救民军的信仰。
有着如此身份的他注定了就不可能和寻常人一样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
不过今天的大胜,楚行要说不高兴那肯定是假的,这一次击溃了明军,他们所获得的不仅仅是一场战役的胜利,更重要的是他们获得了足够的时间。
最少是一个月,甚至是三个月以上的时间,而有了这个时间,他就能够打造出更多的火枪和火炮来,训练出更多的士兵来,建立起一支真正的军队,一支可以奠定救民军根基的军队。
相对于获得的时间,那么今天杀伤和俘虏了多少明军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钱进一脸兴奋的对楚行道:“大王,此战我军是大捷啊,仅仅是阵前投降的伪明士兵就至少四五千人!”
“其他缴获的刀剑盔甲弓箭更是无数!”钱进脸上的兴奋丝毫都没有掩饰,他可不需要和楚行这样掩饰自己的情绪,可以尽情的把自己的喜悦给表露出来。
“乘坐船只逃过去江的伪明贼军不会超过五百人,其他的人不是被我们击毙就是在失踪在巨洋河之中!”
失踪,这实际上就是淹死的代名词了,这里的明军包括明军渡河的时候被救民军所杀伤的一部分人,此外还有在最后的反攻后,一些慌不择路的明军很多选择了跳下河水试图游过江去,但是水性好到能够有过几百米江面的人绝对是少数,大部分实际上都被河水冲走了。
他们的下场如何基本已经可以判定,那就是被淹死。
详细的战果足足等到午后时分才是统计了出来,他们这一次抓获的俘虏超过了之前的预料。
他们抓获的明军俘虏达到了四千七百人,这些人还只是在阵前主动投降的人,并不包括那些因为受伤无法逃走,最后被俘虏的将近两千余明军。
不过这些受伤的明军虽然当了俘虏,但因为伤势原因,不太可能挺过今天晚上。
因为给他们带来伤口的是火炮,火铳,投枪,这些武器几乎都是致命的伤害,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们。
而救民军也没办法救治他们,救民军是有了杀人利器,但是他们却没有相对于的救人办法,别说是明军士兵了,即便是救民军自己的重伤员们,救民军也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痛苦中死去,根本就无能为力。
这些注定救不活的重伤员躺在原地,未来他们将会在痛苦和哀嚎中死去,他们有的会挣扎一两个小时,有个兴许能挣扎三五个小时,但是他们大多都活不过今晚,而且在临死前要承受无比的痛苦。
至于那些轻伤员们倒是会得到比较好的待遇,医药是别指望了,救民军自己都没有多少医药,自己的士兵都不够用,但是准许这些明军轻伤士兵自行救治啊,简单的清理伤口包扎后,如果没有感染的话,伤口就能逐渐恢复,至于伤口感染了,那么就不好意思了,在四肢的伤口基本就得截肢,至于躯干的伤口感染了,除了等死什么也干不了。
除了这些俘虏之外,救民军还在河滩上,清理出来大量的明军尸体,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导致瘟疫。
他们当天就命人指挥俘虏挖坑,把这些战死的明军尸体,就地掩埋。
至于那些逃走的明军,已经完全不在救民军的考虑范围内。
逃过对岸的明军并没有走,而是继续留在河对岸,并且被军官们的催促下开始修筑防御用的营寨,显然逃过去的这些明军害怕救民军渡河反攻。
那样的话,青州府很有可能再丢一次。
打了这么一场败仗,损失上万兵员,顶多算是战术意义上的失败,同时给救民军在战略上巨大的缓冲空间。
但如果救民军度过巨洋河,率兵攻打青州府,并且常驻起来。那就是局势彻底的弥乱,眼下山东的兵马,大多数被抽调到了京师,接下来,他们不论是攻打登莱一线,还是济南府,都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