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民军的军官们高声呐喊。
尤其是那些虎贲军出身的军官们,更是一个个身先士卒,率先冲出盾墙,然后挥舞着战刀,对明军士兵发起了反冲锋。
因为孙玉秀的延迟,导致如今岸上的官兵,是超过官兵总人数一半以上的。
也就是说,朝廷官兵虽然处于溃败的状态,但是在总体上,依然占据人员优势。
可是这些少年军官,全然不惧。
口中还喊着响亮的口号。
“杀啊!”
“为了救民军!”
“为了大王!”
“快冲!把官兵的心气给他闷回去!”
“冲散他们的阵型!”
在军官的率领下,救民军的三各千户所,以及其他各兵种,全都冲了出去,对着明军发起了反冲锋。
长矛手手里端着长矛,脚步文件的朝着前方迈进。
为了对抗朝廷,楚行这一次上了血本,就连最前排的长矛手,都配备了战甲,此时他们是对抗明军第一线的中坚力量。
为了预防误伤战友,火铳手们放弃了装填弹药,而是端着刺刀跟着长矛手,一起布置成阵型,向前突进。
不断有逃的慢的朝廷官兵,被密密麻麻的枪阵扎的浑身上下都是窟窿眼,浑身浴血的倒在河岸上。
官兵的士气已经泄了。
无数人哭爹喊娘的抱头鼠窜,更有甚者,直接扔掉武器,蹲在地上抱头投降。
彻底丧失了战斗意志。
而救民军越战越勇,不断的缩小下战线。
如果在高空中观看的话,就能看见,长矛手和火铳手,像是退潮的河水一般,狭长且充满着一股浩大的力量,向大河退去。
于此同时,陈二牛和贺九牛他们也是率领着近百人的刀盾兵从左翼杀了出去,他们倒不是要去正面冲阵,而是要袭击明军的侧翼,正常情况下是吸引明军的注意力,为长矛们的正面突破创造机会,但是现在,他们的主要工作却是追杀侧翼的明军。
看着顶盔掼甲,威风凛凛,拽着鬼头刀,正在闷头往前冲的陈二牛,贺九牛一脸不满的提着大枪,走到后面,大声喊道:“二牛哥,今天你都装了那么大的逼了,这个时候,还跟弟兄抢什么威风?”
陈二牛驻足了身形,盯着退去的官兵,眯缝着眼睛说道:“老贺,听哥哥一句劝,战场上留点心,看见对面山顶的营盘没有,大营没乱,敌军的指挥官还没放弃呢!”
贺九牛一脸不信道:“放屁!当官的那尿性,早就跑了,这一看就是空城计!”
贺九牛到现在都是个空置的千户,着急立功,想要往上走走,或者寻个机会,跟刘青山他们一样领兵,自然着急表现。
他觉得陈二牛故意坑他,怕他表现好,超越他。
所以一脸敌意的看着陈二牛,将陈二牛的劝告置之不理。
气的陈二牛上去便是一脚,骂道:“入你娘!老子为了你好,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你要是死了,我再想转兵种就难了?”
贺九牛被踹了一个趔趄,在后面骂道:“陈二牛,我入嫩娘,你一辈子跟老子搭伙当刀盾兵吧你!”
陈二牛领着一帮兄弟,用眼角看了一眼贺九牛,心道:“老子人间清醒,早晚能出头!跟你一样,岂不废了?”
嘴上不肯闲着,对身边儿众人喊道:“兄弟们,留着点劲头,往里面赶人就行,不要急着砍人!”
“二牛哥,咱们穿着那么好的甲,不冲难受啊!”几个穿着甲的小年轻早就憋不住了,就差嗷嗷叫着砍人了,结果陈二牛不让他们冲起来。
陈二牛穿着厚厚的甲胄,只留一双大眼睛在外面,瞪了一眼热血沸腾的属下道:“你们懂个屁!时代变了,现在打仗用脑子,都给我提起精神来,小心反扑!”
三千人,在将近一千米的防线里冲了出来,然后以极其严密的阵型,快速推进。
唯独陈二牛气定神闲,不慌不忙。
其实此时他也很兴奋,战场上的硝烟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彻底刺激着人的神经。
但是成长中的陈二牛隐隐约约感觉不对,所以他可以压制着反攻的速度。
“老刘,你他娘的不会犯傻吧!”
陈二牛看向刘青山方向,却见这厮也反应过来了,亲自晃动军旗,示意将士们压迫反击,不许使出全力,让虎贲军去冲。
陈二牛的嘴角咧了起来,这狗东西够狡猾。
再去看秦去疾,看不清楚秦去疾的面孔,但是秦去疾领兵,就是那么回事儿,四平八稳,没优点,也没缺点。
陈二牛想到了大王的炮。
心里面不断的琢磨,都这个时候了,该将军了啊!
大王你在等什么呢?
此时,大纛之下,楚行和钱进等人凝视着战场,楚行指了指陈二牛和刘青山的方向,忍不住赞叹道:“不愧是咱们的老将,虽然各种习性,让人厌恶,但是战场之上节奏的把握,比新人强太多了。”
钱进也点点头道:“这种在生死局势中磨砺出来的直觉,不是靠读书就能读出来的。大王要对老将多几分包容,他们在战场上不可或缺。”
楚行点点头道:“本王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