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初冬,但是大山里,天气会更冷一些。
好在将士们,都有棉衣,不至于在身上之中瑟瑟发抖。
阳光下,东镇庙的大军之中,有众多军旗竖立。
其中有四面旗,分别是下猎食之豹,猎击长空之鹰,以及气势奔腾之狼,还有一头威风凛凛的猛虎。
这些军旗在山贼首领们看来没有什么用处,大家其实更习惯响箭,或者有个绿油油的旗子,只要听得见,或者显眼,就能勉强使用了。
但是楚行却不这么认为。
他认为军旗是一支军队走向正规化的标志,没有军旗,士兵如何领悟诸将的意图。
现在兵员稀少,一切都无所谓,统兵的主将,往往喊一嗓子,大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将来人员多了呢?
指挥千军万马,不能也靠嗓子喊吧?
这明显不现实。
这些军旗统一有楚行亲手设计,由嫂夫人领着一帮妇人绣制,不仅仅图案精美,周围还想着金边儿,在太阳下还能闪烁金光,更加引人注目。
此外还有一些领兵在外的将领的将旗,分别有陈、刘、秦、孙四支,这些旗帜与军旗又明显不同,上面绣着主将的名字,但是明显比军旗要小一号。
楚行也在潜移默化一种观念,那就是军旗大于将旗,一个统帅即便是再伟大,也并非不可替换。
而相对应的,对面的那支队伍,则明显是因为刚刚经历过朝廷镇压的缘故,而落魄了许多。
双方兵马,在大山之上对峙,一时间仿佛天地都沉寂了许多。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刘青山挥舞将旗,大军瞬间发动。
对方的将士则沉静无声,默默的注视着正在靠近的东镇庙将士。
距离越来越近,一股大战的气息,在战场之上弥漫。
此时,这支军队的首领走上前,只见此人生的人高马大,一脸的络腮胡子,身穿一件破棉袄,手里拎着一杆镔铁大枪,站在队伍前,厉声喝道:“我乃撞山牛,亦是起兵造反,对抗大明的义士,汝等为何要进攻与我?”
陈二牛挥舞着手里的兵器,骂道:“老子管你是不是起兵造反,只要进了这大山,就要归俺们管,要么跪地投降,要么杀你个头破血流!”
说着就要挥师上前,恰在此时,胡爷摆了摆手,示意刘青山下令暂缓攻势,与刘青山耳语几句,刘青山皱了皱眉,但是见胡爷一脸自信,依然允了。
胡爷自己走到阵前,朝着撞山牛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在下乃是东镇庙行军监军,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却是不知道东镇庙的深浅,同样一抱拳说道:“在下贺九牛,大家赏脸赐了个外号撞山牛,如今为朝廷围剿,被迫入山,若是坏了这大山之上的规矩,还请贵山不吝赐教,我等改过便是,皆是反抗朝廷,不愿与诸位为敌。”
胡爷一听,心道,你这名字起得好啊,不论是谁叫你,都得说你牛。
不过既然他有心交涉,自然不会轻慢对方,而是笑着说道:“原来是贺首领,既然你说你对抗大明,可有战绩,这大山之上,都是跟朝廷对抗的好汉,这碗饭可不是谁想吃都能吃的。”
见对方这般说,贺九牛心里没底,当下问道:“不知道贵部有何战绩?”
胡爷闻言得意道:“那你可听好了。”
说这双手握拳,朝着东镇庙方向拱手行礼,言道:“我主楚大王,见朝廷昏庸,山河上下民不聊生,故起兵造反,与朝廷初战,折朝廷安丘县兵马八百,再战败朝廷兵马三千,剿灭与朝廷暗中勾结的山寨三座,威震沂蒙大山,乃是这沂蒙大山之上,头等势力所在,如此尔等可明白?”
虽然数字,大家都听不明白,因为胡爷绝对是吹牛了,但是具体的事件还是有的,对面一众人马闻言,立刻引起了一阵混乱,不少人面带崇敬之色说道:“原来打的朝廷抬不起头来的施礼竟然是他们!”
“可不是,你看他们身上穿的,手里拿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
“原来是他们啊!难怪见到咱们不仅不退,反而要过来做过一场!”
“可不是,我听说他们有一员大将,唤刘青山,那是响当当的人物!竟然心甘情愿,做了个下属!”
看到一众手下,没出息的样子,贺九牛当即怒喝一声道:“咱们差吗?”
“哈哈哈哈,我们在沂蒙大山,与朝廷打生打死,可没听说过附近有什么势力,真敢与朝廷为敌。”胡爷抚着颌下长须说道。
见对方不信,贺九牛开口说道:“我撞山牛义军一部,曾袭击大明百户所三座,杀朝廷兵马合计一百七十八人,夺兵器一百多把,冲击巡司三处,斩杀朝廷巡检司兵马,三十余人,虽然我等没有贵部这般强悍的实力,亦是敢于朝廷拼杀的好汉。”
此时,胡爷在陈二牛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陈二牛将手中的鬼头刀一扔,立于阵前,鼓足中气道:“我叫陈二牛,是我们山寨的二大王,既然你也是敢于朝廷血拼的好汉,那尔等可敢与我等比试比试。”
贺九牛听罢,哈哈大笑道:“有何不敢!”
陈二牛沉声道:“兄弟们,都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