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的身体稍微好了一些,便开始召集臣僚处理政务。楚行时刻谨记一点,那就是东镇庙还是个襁褓中的孩童,不容的有丝毫的懈怠。
这段时间,躺在病床上的楚行,命赛八仙跑了东镇庙的每一个角落,将山寨各个势力、阶层的人物,都了解了一个遍。
并命他们选出代表人物,、不分阶层,不分男女,皆至聚义厅外开会。
赛八仙好歹也是读书人,知道圣人喜好愚民政策,认为百姓只要安心的遵行朝廷的政策,男耕女织就好了。
为何大王要反其道而行之,非要将这些人召集起来呢?
这群人都是些没有见识的粗人,他们能有什么高屋建瓴的见解呢?
但是大王的政令下达,他又不敢不从,只能老实的把人召集而来。
李宗为娶了山寨的小寡妇,整个时候,正在家里与夫人一起看春宫图,被通知大王要开会,无奈只能提起裤子,苦着脸帮着赛八仙收拾会场。
见赛八仙同样一脸愁苦,李宗为抱怨道:“大王也真的是,与一群愚民,有什么好聊的?有时间,听听咱们的建议,多好?”
赛八仙心里苦,嘴上却呵斥道:“闭嘴!大王天纵之才,岂是你我可以置喙的,赶紧干活吧!”
心里却不断的琢磨,大王啊,大王,你整天跟一群孩子们玩还不够么?非要扩展到,跟大人们一起玩?
关键是大家都很忙,陪您玩,耽搁时间啊!
你要是喜欢排场,回头大家伙,把三拜九叩给您补上,满足一下您的虚荣心不就完了么。
楚行的风寒还没有好彻底,面色有些苍白,在赛八仙和李宗为心中不断抱怨的时候,就已经盘膝坐在了临时搭建好的高台上了,面色和善的打量着众人,大家都很好奇,不知道大王生病不好好养病,为何要耽误大家的忙碌时间。
此时,东镇庙的子民正在赛八仙的安排下缓缓进入会场,只见楚行伸手指了指,说道:“我认识你,你是狮子崮的小头目,就刘武思。”
被楚行说道名字的老者,低下头道:“大王说笑了,如今老朽只是大王帐下的一个农夫罢了。”
楚行笑着摇摇头,并未多说什么,而是看着另外一个妇人,“六娘,你也来了。”
那女子便是那日楚行出征,在军中盛赞的女子,唤做杜六娘,朝着楚行福了一礼,有些担忧道:“大王,如今您新病未愈,何不在床榻上歇息,与我们这些愚蠢农人有什么好谈的。”
楚行笑着摆摆手道:“咱们东镇庙虽小,但是却算是个大家庭了,我身为一家之主,岂能不听听诸位的声音呢?”
“六娘,你且看,今日我不仅仅请了你,便是山寨的工匠、军卒,也都派了代表来,就是为了让尔等畅所欲言,与我谈谈你们在东镇庙生活的感受,以及对于咱们的东镇庙未来发展的建议。”
那女子苦笑着说道:“大王说笑了,东镇庙的未来,那是您和诸位大王说了算,我们知道什么。”
对于女子的话,楚行并不在意,毕竟民意这东西不是一天觉醒的,楚行笑着说道:“本王不求你们有什么大的方略,咱们可以谈一些小的需要改进的地方吗?咱们聚沙成塔,垒石成山,一点点来嘛。”
见眼前杜六娘若有所思,楚行笑着说道:“如何,大姐,我熟悉你的性格,给大家打个样?”
那杜六娘知道大王心中有韬略,又向来爱民如子,肯定是诚心实意听听百姓的心声,当即起身,对着一脸懵逼,正缓缓盘膝而坐的众人说道:“诸位,大王今日召集大伙,乃是为了听听我等在东镇庙的日子过得好不好,有什么好的建议,今日小女子不才,替大家先献丑了。”
说着朝着楚行一拱手,“大王,奴家有一言,不知道中听否?”
楚行颔首道:“请速速讲来。”
那杜六娘环视众人道:“奴家也随虎贲军上夜校,听李夫子讲过课,知晓自古以来,讲究个名正言顺,如今大明不仁,欺压百姓,我等为苟活乱世,抱团求生,方在这东镇庙聚义,在道义上我们不亏欠什么,老话说的好,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但是整日里庙啊,庙啊的叫着,听着太别扭了。”
底下立刻有人起哄,“咱们一群做贼的,叫寨叫庙有什么区别!”
杜六娘瞪了一眼起哄的那个汉子,朝着楚行说道:“山贼那是外人对我们的叫法,人家叫我们贼,我们就是贼了,我们只是一群丢了生计的苦命人罢了。我且问诸位,人家看不起我们,我们自己就看不起自己了吗?”
楚行见这杜六娘在军中上了几次夜校,便有这等看法,忍不住赞叹道:“好!”
一众代表见楚行开口称赞,立刻老实了下来,纷纷侧耳倾听。
“我接着说,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如今咱们东镇庙威震沂山,再庙啊,寨啊,叫起来就不顺了,要知道那些山下可怜的农人,都是老实巴交的顺民,让他们入庙,入寨,人家听着就怕,我觉得咱们不如叫开国建制,以后看见大王就叫皇帝!再去收服人口,用皇帝的旨意,大家伙都认这个……”
楚行刚刚端起一杯清茶,准备饮上一口,结果被杜刘娘这么一说,好悬将口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