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候赵穆连忙上前探视赵王丹的伤势,语气哀伤。
“寡人没事。”
赵王丹强趁着身子坐在了王位上,“区区宵小之众,又岂能杀死寡人,若不是乌家堡……”
他正说着,脸色勐然一变。
他和巨鹿候赵穆互视一眼,立马心里就有了猜测。
第一波刺客,是他和赵穆共同商量计划,意欲栽赃陷害乌家堡。而第二波刺客,想想都不可能是他们二人,那么……就是走漏风声,让乌家堡窃取了消息,做了调虎离山之计。
这也并非难以想象之事。乌氏倮乃是赵国巨贾,富可敌国,买通一些王宫内的宦官,非是什么难事。乌家堡让门客项少龙护送赵政前往秦国,可见早就有了投秦之心,此次行刺于他,显而易见,是给秦国一个投名状。
至于巨鹿候赵穆行刺他?
那不可能!
先不说“赵立”和赵倩刚刚完婚,正受宠信,根基未稳。其次赵穆和他的关系非同匪浅,这般亲厚的关系,又怎么可能背弃于他……。
巨鹿候赵穆又没有另一个下家。让他身死,对赵穆可没有一点好处。
“该死!乌氏倮大逆不道!”
赵王丹大骂了一句。
“大王,你的伤势要紧,别生气……”赵穆看了一眼赵王丹腹部的剑伤,这剑伤并不深厚,不至于危及性命,但要是拖得时间太长,就会造成大出血,那时性命能不能保全,还是两可之事。
“你有心了。”赵王丹点了点头,心中满意,然后命令随行医师速速为他止血,并让车辇的速度更快些,早点回到王宫之中。
……
……
乌家堡。
没到一刻钟时间,白贵就率兵赶上了李牧,并且和李牧一同来到了乌家堡。而随着他们二人的到来,乌家堡的暗哨早就给堡内的人发出了讯息,等他们到的时候,乌家堡已经戒严了。
乌氏倮行商,富可敌国。所以乌氏倮觉得住在甘丹城内并不放心,于是花费巨资建立了乌家堡。其外,乌家主要做的是贩马生意,住在甘丹城内也多有不便,遂搬迁到了外面。
“李牧,你为何派遣甲士围我乌家堡?”
乌氏倮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赵军,心中惊恐不已,但他面上还是表现的云澹风轻,并且反过来质问李牧。献媚秦国?这可不仅仅是他乌家堡这么干。不说赵国众臣,其余各国的臣子,哪一家没有和秦国暗通曲款。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罪责。
“乌族长……”
李牧冷眼看了一下守备严密的乌家堡,冷声道:“乌族长,你派遣刺客刺杀大王的事情已经暴露在了,本将军奉大王之命,铲除乌家堡,你休要负隅顽抗,否则……”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声,没继续往下说。
但不论是白贵,还是乌氏倮都感觉到了这句话森冷杀意。只要负隅顽抗,到时候乌家堡所有的人,势必都会血流成河。
刺杀大王,不用说,诛九族的大罪。
“这是诬陷!我乌氏倮从未派遣刺客刺杀过大王……”
乌氏倮神色一惊,连忙辩解。
他尽管有刺杀赵王丹的心思,但那时逼不得已的时候才会用。在此之前,乌家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哪里会想着刺杀赵王丹。刺杀赵王丹,他可不见得能在秦国那里讨得了好。背主之臣,本就不受待见,要是多了一项刺杀的罪名,更是翻身无望,他岂会如此不智。
“乌族长,本将军不是听你辩解的……”
李牧举手右手,周围的赵军迅速弯弓搭箭,就欲攻打乌家堡。
见状,乌氏倮心中一急,他此刻又注意到了与李牧并列的白贵身上,脸色一变,“是赵穆,定然是巨鹿候赵穆诬陷我的,李将军,你要明察是非啊,可不要受了奸人蒙蔽,还请李将军上奏大王……”
“乌族长,本公子乃大王驸马,又岂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事?”
白贵策马上前,笑了笑,说道:“立问乌族长几件事,请乌族长回答。一者,乌族长是否曾有贩马给秦国之事实?二者,前日护送赵政的项少龙是否为乌族长的门客,和你孙女乌廷芳有过肌肤之亲。三者,乌族长和秦国是否曾经有过联系,欲要刺杀大王当做投名状?”
他心思极深,询问的这三个事,前两个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乌氏倮反驳不了。而最后一个……,只要乌氏倮承认了前两个,他已经犯下了通敌之罪,最后一个承不承认,也就无所谓了。
“你……”乌氏倮气急,哑口无言。
这些都是暗地里的事情,他哪会明着说。此外,乌家是贩马给了秦国,可他乌家之所以能壮大,和列国做生意是必不可少的事情,总不能窝在赵国一滴发展。要真的窝在赵国,他乌家哪来的这么多财富。其他巨贾亦是一样,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李牧听后,眯了眯眼,“放箭!攻城!”
他对乌氏倮刺杀赵王之事还略有怀疑,但听闻白贵所言的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