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稍微迟疑后才回答;“毁父皇,儿臣最近读了一些有趣的话本子,若父皇有兴趣的话儿臣可以给您讲讲。”
见妙音对话本子如此有兴趣今上就来了兴致;“那就给朕讲一个有趣的,若无趣朕可要罚你的。”
很快棋盘就被撤下,茶跟点心陆续摆上,秦皇后陪着今上一边用茶点一边听妙音绘声绘色的讲一些甚是有趣的话本子里的小故事。
其中一些故事今上早就看过了,因为他也很迷话本子。
隔三差五让赵元佑给他从外头寻刚刚面世的话本子。
不止一次今上为了看话本子耽误了安寝的时辰。
不来后宫临幸后妃了今上就躲在自己的寝殿内看话本子,对外就说朕公务繁忙,废寝忘食,唯有贴身伺候他的路安吉和藜芦知晓官家根本不是为了国家大事废寝忘食,点灯熬油,而是为了看话本子挑灯夜战,夜以继日。
等妙音讲了几个话本子里的小故事后今上对她甚是满意;“娉婷很有当说书先生的天赋嘛,得空了你就去陪陪你安逸姐姐,让她也开心些许,自回宫后她就成天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朕甚是担心。”
提起大女儿赵安逸来今上就禁不住面露忧色。
“父皇放心,儿臣会去陪安逸姐姐的,她会慢慢好起来的。其实安逸姐姐的心结就是跟李驸马的婚姻,父皇既然如此疼爱她为何不许她跟李驸离之?安逸姐姐厌恶李驸马,他们勉强在一起不会好的,只会彼此相互耽误,父皇,您说呢?”妙音很担心赵安逸的命运重蹈前世覆辙,而今看到龙颜甚悦,她才斗胆说出适才那番话来,期间秦皇后已经给她使过眼色了,但她还是坚持把想说的话给说完。
今上没有因为妙音适才的不当之言而不悦;“朕知道安逸跟李驸马不谐,然她已经跟李驸马成婚了,就该学会去包容,即便朕许她跟李驸马离之,安逸的下半生当如何?自古以来公主二嫁虽有先例,然都是驸马故去后,李驸马只要活着一天他就是安逸的夫婿。你当替朕好好开导安逸,让她别再任性,而不是跟她一起胡闹。”
“父皇,儿臣听说辽国公主就有休夫改嫁的,譬如辽国景宗皇帝的庶出公主耶律淑哥起先是被许给了从北汉投奔过去的卢俊,俩人成亲后不谐公主便上表请求于驸马离之,当时景宗皇帝已经不在了,主政的是承天太后,太后很痛快的就许公主于卢驸马离之,而后公主便再嫁,卢驸马也再娶了。”妙音的话让今上的脸色微微有些不悦了;“娉婷,你对契丹人还真是了解啊!”
秦皇后看今上不悦了就忙替妙音解围;“官家莫生气,音儿不过是个孩子,想法难免会孩子气一些。”
今上意味深长的看了妙音一眼;“女子当从一而终,公主作为天子之女更该给天下女子当个表率!”
妙音知道自己惹今上不快了自然不敢多言。
自己当时也是一时兴起竟然拿着契丹人来说事儿。
虽然宋辽自真宗年间就结为同盟了,然而终究两国不能彻底化敌为友,契丹人会效法汉家文化来治国理家,然而汉人是不可能效法契丹人的文化,甚至对于他们是充满鄙夷的。
在契丹人统辖的大辽国公主若对驸马不满意是完全可以上表请求离之,然后再择选新夫的,然在大宋就不能,不管公主嫁的是个怎样的人,都该从一而终,不离不弃,即便是在民风比较开放的大唐,也无公主休驸马再择选佳婿的例子,自然唐朝不少公主都给驸马戴了绿帽子,不少驸马的头顶草原很茂盛。
宋自太祖开国之今公主们都安分守己,宋的公主既不会像唐朝公主那般刁蛮泼辣,也不给自家驸马头上种草原。
公主赵安逸算是做的最出格的。
待今上离开秦皇后就把妙音叫到了内殿。
瞬间,秦皇后的面色从之前的柔情似水到冷若冰霜;“娉婷,你可知错?”
秦皇后都是唤妙音音儿,若她直接唤她娉婷的时候那就是甚是生气时。
妙音稍微愣怔了一下后道;“女儿知道不该拿契丹公主说事儿。我当时也只是一时口快,没有想那么多,往后女儿再开口前必然会三思”
秦皇后道;“你不光是心直口快,未曾三思,而是你不该支持安逸跟李驸马相离。你明知当初官家把安逸嫁给李家的缘故。”
“父皇的打算我自然知晓,可是母亲安逸姐姐不喜欢李驸马,她真的不幸福不开心,若继续这样下去安逸姐姐真的会痛苦而死的。”妙音的情绪微微有些激动。
看到妙音如此的感情用事秦皇后有些失望,她以为妙音真的成长了,看来自己是真的高估她了;“安逸于李驸马生活在一起是幸福还是悲伤跟你我都无关。我们要做的是顺应圣意而不是跟着安逸一起胡闹。”
秦皇后的冷静于决绝让妙音心下一凛,她小心翼翼的举眸迎上的是一双宛如刀锋的眼睛和一张清冷如霜的脸庞。
这样的秦皇后让妙音陌生,她心里的秦皇后该是温柔端庄,娴静随和,如沐春风的,可眼前的秦皇后冷酷无情的让她陌生于害怕。
“娉婷,你既然要跟三郎一起谋帝业那你不能感情用事,将来你是要坐在我这个位置的,你的感情用事会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