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说的这些话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了,皇帝脑子都要绕晕了,这当真不是魏国的计?
他早就想过让两国留下质子,只是如今并不太平,联姻就是为了求得安稳,若是提出留下质子,只怕两国心生怨怼。
谁知这二皇子自己提出要留下,他虽不受宠,但也是魏国皇子,是皇室之人。
若是魏国不守信用,这皇子在陈国被杀,魏国臣民只怕也会不服,如此倒是可以牵制魏国。
而他想不通的是,桑云为何会主动提出留下,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他没有想到的?
大殿之上安静片刻,大皇子倒是觉得很好,和使臣互相看了看。
桑云虽然不受宠,但是他到底是皇子,还是已经成年的,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他留在陈国回不去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担心他做什么。
这几年桑云还是不出彩,父皇也没有对他委以重任,但是这一次让他跟着来,又娶了陈国的郡主,回去难保不会给他面子。
如果回不去了,可以说是为国贡献自己,全了他的名声,同时也不会回去碍事,简直是一举两得。
大皇子荣函笑了笑,这弟弟大本事没有,倒是挺知趣
儿的,从小到大就没有争抢过什么东西,知道自己争不过,干脆就不动这个心思。
这样虽然让他少了很多麻烦,但是在他看来,这就是无用,连争都不敢争,不配做魏国皇子。
他们心里虽然赞同桑云的想法,想让他留在陈国,但面上也要露出为难,要不然这件事办得就不好。
陈国皇帝想留,同时也要表现出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双方都心知肚明,所以略一拉扯,这事儿就定下了。
桑云迎娶温言郡主,婚后定居京城,皇帝会为他们选一处府邸,会让他们在京城一切顺利。
不少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淑妃此刻恨极了。
她等了几年才终于等来这个整治陈仲谦和林喜悦的机会,让他们失去自己的女儿,此生无法相见。
现在这算什么?嫁是嫁了,但是直接留在京城,那不是想见就能见到?比进宫还方便。
淑妃想让自己的人出来说话,但是对方只是低着头,当作没看见。
聪明人都知道,现在就别闹腾了,这个结果对皇上来说再好不过,皇上怎么可能再生事,淑妃实在是想得太简单了些。
但淑妃在这些时候就是容易上头
,所以在一旁说道,“怎么说二殿下都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温言郡主只是刚刚册封的,让二殿下留下,实在是有些委屈二殿下了,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她说了之后,没人接话,皇帝面无表情,显然不是很高兴。
林喜悦只看着淑妃作死,这就是恨上头了,简直是不管不顾的。
淑妃见没人理她,又说了一遍,阴阳怪气的,直说郡主配不上桑云,桑云要是还留在京城,那就是亏了。
桑云说道,“敢问淑妃娘娘,若是温言郡主和我不相配,陛下又为何要定下婚事?若是陛下知晓,岂不是觉得魏国皇子只配得上一个陈国的郡主?”
淑妃哪敢说这话,那不是挑起两国矛盾吗?刚刚才缓和了关系,她不敢这时候说这话。
她就是想劝桑云回去来着,谁知道这二皇子倒像是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
“本宫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本宫也身为人母,想着殿下的母妃只怕是不舍,所以才有感而发。”
桑云跪下来说道,“淑妃娘娘所言甚是,我正想求陛下隆恩,想请陛下准许我母妃迁居京城,和我一同居住,不知这样是否可行。”
皇
帝当然无所谓,多一个人不是更好?陈国又不是养不起一个魏国的后妃。
荣函不是很愿意,若是让良妃也来京城,他便拿捏不住桑云的弱点,这母子二人在陈国未免自在了些。
皇帝一口应下,荣函也不好反对,这样一来,桑云和母亲便能在陈国团聚,以后魏国的纷争便与他们母子二人无关。
淑妃又要说话,桑云便说道,“陛下,敢问皇后娘娘何在?”
皇帝脸色顿时不好,“皇后为国祈福,不在宫中。”
“原来如此。”桑云笑了笑,“小时候我也是见过皇后娘娘的,只觉得温和有礼,十分平易近人,今日来宫宴,还只当能见到娘娘呢。”
他看着淑妃,“中宫皇后为国祈福,淑妃娘娘代替皇后行事,只怕也要注意分寸,两国大事,再没有嫔妃做主的,若是皇后娘娘,只怕心里有什么不解,也不会在大殿之上说出来。”
桑云是魏国皇子,而淑妃不过是陈国的嫔妃,说到底还是妾,如何会怕她?
再者淑妃的确是没规矩,皇帝若是此时护着淑妃,那便是丢自己的人,简直是昏庸无道。
所以皇上再需要依靠张家,这时候
也不会护着淑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