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谦只是觉得刘青垚不像个男人,而林喜悦倒是看出来了另一层意思。
其实他对春夏并不是那么抗拒,要不然他的第一反应不会是逃避,而是直接拒绝。
想逃避,就代表他心里是有挣扎的,他一方面想守住自己和妻子的那份感情,另一方面又不想耽误春夏,所以才想回避这件事,干脆都不要出现在这里了。
林喜悦也不着急,感情的事是不能强迫的,只能让他自己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做。
正好当时刘青衡到京城来看他,兄弟二人待了一段时间,刘青衡知道了这件事,便劝他大哥成亲。
他们兄弟两个这些年也是相依为命了,如今都是光棍儿,要是刘青垚能成家,他也能放心成家,要不然兄弟两个就这么过吧。
刘青垚一听,弟弟因为我都不娶亲了,那不行啊,于是心里的想法就有些松动。
其实他和春夏也是说过很多次话的,他只是没往那上面去想,如今知道春夏对他有意,渐渐的也就生出些感情来。
刘青衡离开后,没多久就是亡妻的祭日,刘青垚一个人默默祭奠,在那之后,他便主动跟林喜悦说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耽误春夏,所以需要确定一下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两人又相处了小半年,最后还是终成眷属了。
这几年陈仲谦给他的工钱也不低,成亲时又帮衬了一些,再加上青山书院也有他的一份,刘青衡知道哥哥要娶亲,立马送了银子来,他也就用这些钱在京城置办了一处宅子。
如今两人已经成亲一年,日子过得很是美满,刘青垚是在练武场教小杰功夫,偶尔会来家里,春夏也是隔几日就会来这里坐坐。
春夏如今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脸上随时都带着笑,看起来就过得很幸福。
刘青垚被林喜悦这么一说,还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挺好的,劳夫人惦记着,春夏也很好。”
林喜悦笑着说,“一会儿让人去家里接她,晚上就在这里吃饭了,今日小柔自己做了糕点,也给你们尝尝。”
“好。”刘青垚点头,“时辰还早,我再去看看小少爷练拳。”
林喜悦说道,“他调皮捣蛋,平日里你教导他很费心吧?要有管不住的时候就跟我说,我来收拾他。”
这会儿小杰还在边上呢,听了这话就说道,“娘,我早就不调皮了,你乱说。”
林喜悦笑了,“赶紧练拳去,再练一会儿就过来,你爹应该也快回来了。”
“好啊。”小杰拉着刘青垚就去了后院,那里已经成了他练武的场子,只有一小部分才是陈仲谦做木工的地方。
晚上家里又热闹了一下,林喜悦看着家里这么热闹,心情也不错,今日从宫里出来的无奈都消失了。
春夏怀孕了,每次来林喜悦都要替她看看,她年纪轻,倒是没什么问题,夫妻二人都很期待孩子的到来。
等他们走了,林喜悦才和陈仲谦回屋歇着,而小杰还要去后院儿练功。
他现在白天去练武场,那个地方是皇家的,元晋带他去过,之后他就一直可以去那里练武,倒是比家里宽敞。
早晚练功就在家,他从来不会偷懒,武试就在明年,他一定要考中。
林喜悦看着小杰那么努力,欣慰地笑了笑,这孩子在以他的方式保护全家人,他十八岁了,的确是个男子汉了。
两人刚要走,又遇到小柔,这会儿端着个盘子。
“我去看二哥练功,剩下些点心,我边看边吃。”
林喜悦笑了,“你给他就给他,嘴硬做什么,当妹妹的不能关心哥哥啊?”
小柔哼了声,“谁叫他总欺负我,我还关心他,我不是缺心眼儿吗?”
林喜悦心想,你的确是挺缺心眼儿的,从小就这样,小杰不知道欺负你多少回了。
“快去吧,蚊子多,把我做的花露水涂上。”
小柔笑着说,“早就涂上了,娘做的花露水真好用。”
林喜悦去没那个精力了,回屋歇着去了,和陈仲谦说说话就挺有意思的。
有时候真得承认自己会老,她如今也年过四十,体力真跟年轻的时候不一样。
“明日就在家歇着吧,这几日总是有事,跑来跑去的。”
林喜悦说道,“歇什么啊?你忘了,明日我要去仲达家里看看,宋大人咳嗽还没好呢。”
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陈明阳去世了,徐伯也去世了,闲云先生去年也去了,和老太太葬在一起。
陈仲达调回了京城,宋大人则是告老,如今在家含饴弄孙,只是身子也大不如前。
林喜悦至少一个月去看他一回,调整一下药方,这些年她好像替很多老人调理了身子。
陈仲谦的确是忘了,笑了笑,“半个月之后,皇上便要去佛缘寺,最近事情有点多,的确是给忙忘了,那你明日去了就回来歇着。”
林喜悦道,“好,我知道了,等皇上从佛缘寺烧香回来,你也该好好歇一歇。”
给皇帝办事可太累了,随时都要提着心,生怕哪一步做错惹祸上身。
怪不得岳也打死也不来京城,能理解了,他那性子,不适合待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