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并不把宋天河的话放在心上,“打听不出来你还担心什么,多半是虚张声势,湘南府要是来了大人物,咱们早就该知道消息了。”
宋天河叹气,“你就是妇人之见,打听不出来才说明他身份不简单,一般的身份还能打听不出来?”
梁氏觉得他是太胆小了,这湘南府还有人敢把宋家怎么样吗?
“反正让阿武行事小心一些,不弄清那位知府的身份我不放心。”
梁氏点点头,“行吧,就听你的,明儿我就跟阿武说一声。”
她又想起个事儿来,“对了,吴强还是要想法子弄出来,他跟了咱们挺多年了,要是他出了事,底下人会不服的。”
“我知道,兴业在哪里?让他来见我。”
宋兴业跟宋方整天在一起,这事儿就让他去办,打人这种事还是很好弄出来的。
梁氏说道,“他自然是有事要忙,你常出远门,这里的事儿不得他管着啊?有这么一个好儿子,让你少操多少心啊,你还惦记着纳妾。”
宋天河不想说话了,让她把宋兴业找来,梁氏应下,出去就赶紧让人去找宋兴业。
寻了半个时辰,总算是把人给带回来了,不过却是酒气熏天,喝得找不着北了。
“臭小子,你爹找你呢,你这个样子怎么见他啊?”
宋兴业嘿嘿一笑,“娘,让爹来见我,我等着他来见我。”
梁氏都无语了,这要是让老爷听见,不得打他一顿啊?
她赶紧让人把他送回去睡觉,又是宋天河那里扯了个谎,说第二天过来见他,这才把事情解决了。
次日都快中午了宋天河才见到宋兴业,闻见他一身酒气,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
“爹,找我什么事?”
宋天河说道,“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有个做正事的样子吗?给我站直了。”
宋兴业有些不耐烦,“爹,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昨日忙死了,一大早又来见您,现在累极了。”
“嗯。”宋天河把事情说了,然后才道,“事情做得隐蔽一些,不要惊动那个人,人家新来的,总得给几分面子。”
宋兴业撇嘴,“我理他做什么,宋家的人还没有人敢扣下,让他把人扣一夜都不错了。”
“你给我正经一点,那个知府刚来,咱们还没摸清他的情况,不能轻举妄动,什么事商量着来。”
他没说吴强打死人的事,反正人已经处理了,官府查不到的,少一个人知道也好。
宋兴业又回去补觉,下午才去衙门找宋方要人,结果宋方跟他说没办法把人放出来。
“什么?没办法?再说一次。”
宋方说道,“真的没法子,陈仲谦摸清了衙门的情况,将人手进行了调换,如今刑房好多人都是我先前没接触过的,甚至还有仇,这样的情况下,我哪里敢直接把人放了。”
“他打人这事儿是当堂审理的,吴强也直接承认了,都已经按了手印,这要如何翻案?”
他将宋兴业拉过去了一些,到了隐蔽点的地方才说,“打人不过关上一两个月,过些日子我再想法子把他放了,今日实在是没法子。”
宋兴业冷哼了声,“堂兄啊,你现在办事是越来越顺当了,我爹怕是都要感谢你。”
“哎,你可体谅我一些,昨日抓进来的人,今日肯定是放不了,这姓陈的不好对付。”
人放不了,宋兴业也就没有多待,忙别的去了。
他是越想越气不过,准备了五百两银子,让人抬去了陈府,直接说送知府一点儿小礼物,放下就走了。
陈仲谦回家徐伯就说了这件事,如今他管着一些小事,每日清闲得很,今日正好他看见了送银子的人,立马就让人去追,结果没追上。
“大人,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
陈仲谦看了看箱子,“简单,明日拿去衙门,要是没有人认领就充公。”
徐伯一愣,是啊,这倒是个好法子,这么一来也没人敢说知府受贿,就当捡着的,看有没有人来认领。
宋兴业只当陈仲谦拿了钱就该给面子了,五百两对他一个刚上任的知府来说也不算少了,趁着这个机会卖个好,以后好处多多嘛。
结果次日就听底下人回话,陈仲谦把银子拿到府衙去了,张贴了告示让人去认领,说是在家门口捡到的,三日没人领就充公了。
宋兴业气得摔了茶壶,“王八蛋,这是故意整我呢?”
箱子里分明放了纸条,谁送的他当然知道,为的是什么事肯定也知道,这就是不买账了。
小厮不敢说话,宋兴业道,“还有什么法子能把人弄出来?”
“大少爷,小的们都试过了,赎人都不成,那知府就是不愿意放人。”
本以为是一件小事,谁知道还真的想不到法子了,宋兴业想骂人,总不能为了个吴强去闯衙门吧?
这种不大不小的事,对方不买账,一时之间还真没什么好法子可想。
过了两日宋天河问起吴强,宋兴业这才说了实话。
宋天河一愣,“不放人?”
“是啊,那人给脸不要,咱们也不必跟他客气,改日找人把他妻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