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转头便将此事告诉了宋兴业,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宋兴业早就不当回事了。
“你担心什么?当年刘青垚都没能翻出浪花来,如今过去几年了,证据早就找不到,他还能做什么不成?”
宋兴业喝了杯酒,将旁边的姑娘搂进怀里,“他不是还进京告御状吗?结果怎么样,还没进城就被人给打出来了,他以为他是谁啊?”
宋方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改朝换代了啊,这上头做主的是另一位,知府也换了人,让刘青垚留在知府身边不是个好事。”
宋兴业自信满满,“放心,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钱解决不了的,这知府叫什么来着?”
“陈仲谦。”
“陈知府是吧,我听说了,他把府衙一干人等折腾得够呛,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在逞威风呢,你等他消停下来就好了,自己就得上门求好处。”
宋兴业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我爹一箱一箱的银子往他府上搬,白花花亮闪闪的,我就不信他能把持得住,到了那时候,刘青垚还能折腾得起来?”
宋方看了眼旁边陪酒的姑娘,她们便出去了,他这才说道,“当初还不如直接把刘青垚给做了,就不该留他这么多年,如今陈仲谦已经见过他,这时候再做掉太惹人注目,真是失策。”
宋兴业冷哼了声,“现在也不晚,这湘南府就没有我宋兴业会怕的人,他要是真敢做什么,老子随时切了他脑袋,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倒要看看他能做什么。”
宋方还是怕,当初这事儿也是宋兴业让他干的,将所有证据销毁得干干净净。
这几年倒也忘了,毕竟这样的事做得也多,但是没想到还能有见到刘青垚的一天,不是说他已经混不下去了吗?
如今刘青垚就在府衙,每日都能见面,他总觉得下一瞬刘青垚就会冲上来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为何帮宋家隐瞒真相。
他想把事情告诉宋老爷,谁知宋兴业立马警告他,“不许让我爹知道,要不然又要说我在外面惹事,不过一件小事罢了,不需要让他知道。”
“是。”
……
陈仲谦最近逼着府衙各部门的人办了许多事,之前几年解决不了的麻烦,这两三个月全干好了,老百姓终于看到了希望。
这一日陈仲谦刚刚到府衙,外面便有人击鼓鸣冤,他立马叫人升堂。
宋方说道,“大人莫急,待下官前去将案情整理清楚,大人这才升堂审理,要不然老百姓情绪激动,容易冲撞了大人。”
陈仲谦冷哼了声,“你是怕老百姓冲撞了本官,还是怕上堂之人没有经过某些人的警告和威胁,将不该说的也通通说出来了?”
宋方干笑,“大人多想了,就是怕冲撞了大人,那些无知小民一辈子哪里见过官啊,不知道规矩,下官去教一教就好了。”
陈仲谦起身,“不必宋经承特意跑一趟,以后只要本官在,有人喊冤便当堂审理,本官身子挺不错的,不怕累,以后宋经承就不要替本官操心了。”
知府大人要升堂,还有人敢拦着不成?
就算是好些人胆战心惊的,也只有各司其职,准备升堂。
击鼓鸣冤的是一名妇人,上了公堂便跪倒在地,“求知府大人为我丈夫做主啊。”
“你为何事喊冤?”
妇人忙擦了擦眼泪,将事情说明白,“我丈夫是宋家矿场里的人,今日早起,还没来得及出门呢,十几个人冲进院门将我丈夫打了一顿,当场便不省人事,只剩下一口气了,请大人做主。”
陈仲谦问道,“打人的是何人,你可知道?”
妇人有些犹豫,看了看公堂上的人,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陈仲谦道,“你若是不说实话,便是随意扰乱公堂,本官是会治你的罪的。”
“我说,我这就说。”
她闭了闭眼,“那些人我只认识一个,那人老家是我娘家那边的,去了宋家做护院,他是为宋家做事的,所以他们应该是宋家的人。”
陈仲谦点点头,“既然如此,便要将人带来公堂问话,你可知他的名姓?”
“他叫吴强,是领头的,其他人我便不认识了。”
陈仲谦叫了当班衙役,让他们去宋家把人带来,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动。
陈仲谦倒是不惊讶,只是沉着脸说道,“不干活儿的,现在便可以回家去,府衙不养吃白饭的。”
这些衙役多是街上的混混,要不然就是家里没地的,丢了这个饭碗就不好生存了,自然是要保住才行。
但这可是要去宋家抓人啊,能得着好吗?
还真有人犹犹豫豫的不敢去,陈仲谦便让刘青垚领头,带着人去宋家把吴强带来了。
人被带走之后,宋家门房小厮都还是愣的。
这可是怪了啊,竟然有人敢从宋家带人走了,还是押着离开的,这是天要下红雨了啊。
吴强对带人上门打人的事供认不讳,因为根本就没把官府放在眼里,陈仲谦便将人收押了。
他被带下去的时候都还嬉皮笑脸的,这地方又不是没来过,明日就要放出去的,谁敢把宋家的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