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的试卷全部拿去京城评阅,这让很多人措手不及。
元朝腐败多年,科考作弊那是常态,这一次秋闱自然也是如此。
虽然上面下达了命令,一定要公平公正,但还是有人想要借机敛财,收钱帮人作弊。
这一次秋闱监考十分严格,好多人在考试的时候计划就泡汤了。
还有一部分人是从阅卷那里做文章,想着买通这个环节里的人,给一个高分。
而现在要把试卷拿去京城评阅,这些人一下子就没了法子。
天子脚下,就是想去疏通疏通都找不到门路啊,这可怎么办?
刘勋也是这些人里的一个,他本来拿自己的积蓄买通了一个人,答应了帮他得一个高分,不说前几名,肯定能保证通过秋闱就是了。
几日前才知道消息,他四处打听,确定了试卷就是送去了京城。
他立马去了一趟府城,打算找那个人问清楚,如果事情办不成,至少要把钱拿回来。
结果人家根本就不认,钱肯定也不退了。
他能怎么办?把事情闹大,让更多人知道他舞弊?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对方就是抓住了这一点,知道他不敢闹大,所以这么肆无忌惮。
就算闹大了他也会吃亏,但是他笃定刘勋这样的人不会自毁前程,拼个鱼死网破,刘勋没有这样的胆量。
刘勋还真的没有这样的胆量,他只会欺负不如他厉害的人,只要是比他强的,他拿对方没有任何办法。
去了一趟府城,还是灰溜溜地回来了,钱没拿到,解决的办法也没有想出来。
刘勋在镇上遇到庐山明,一看他那样子,庐山明就知道他为啥烦恼。
“怎么?没料到试卷要拿去京城,所以你买通的人派不上用场了?”
刘勋正在想事情,一听这话吓了一跳,“我没空跟你闲话。”
庐山明笑了笑,“哟,这是恼羞成怒了?被我猜中了?”
刘勋攥着拳头,却是不知道怎么办,他可对付不了庐山明,也只有嘴上厉害点。
“我不信你没有想办法走动关系。”
庐山明摇了摇头,啧啧了声,“看来你真是觉得人人都跟你一样啊,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人是靠自己的本事的,跟你可不一样。”
刘勋说道,“结果出来才知道。”
“是啊,结果出来才知道,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想办法哦,要不然可是丢人得很。”
刘勋咬牙,“你就那么确定自己能考上?”
“那是自然,少了你们这些走后门的,剩下的不都是靠本事的?我自己有没有本事我知道,就像陈仲谦,没准儿他又是榜首呢。”
刘勋恨恨地道,“你以为他就干净了?”
庐山明对他这种自己不干净就认为别人不干净的想法很嫌弃,“那就看看结果啊。”
庐山明笑着离开,刘勋却是气得要死。
转过弯,又看到陈仲谦一家上马车准备回家,一家子和和睦睦,看着就让人羡慕。
刘勋摇了摇头,他竟然在羡慕陈仲谦,有什么可羡慕的?
马车从他面前过去了,隔着帘子,他还能听见里面的笑声,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竟然那么开心。
他准备回家了,路过了源安堂,此时杜雪娇正在柜台算账。
她很专心,并没有看到刘勋站在外面,要不然估计要拿着扫帚赶人了。
刘勋再见到杜雪娇,只觉得她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再也不是那个娇纵蛮横的大小姐。
最大的改变就是,她眼里再也没有他,也不会听他的了。
林大夫一抬头,看到了刘勋,他又看了看杜雪娇,找了个由头出去了。
刘勋正要走,林大夫跟了过去,转过弯才叫住了他。
“这不是姑爷吗?”
刘勋回过头,还记得林大夫,“你叫我?”
林大夫笑了笑,“虽然姑爷和小姐和离了,但是毕竟相处了好几年,不由自主就叫出口了。”
刘勋问道,“林大夫有事?”
林大夫摇摇头,“倒是没什么事,就是看姑爷失魂落魄的,想问问姑爷是不是有事。”
刘勋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事,跟林大夫又不熟,自然不会告诉他。
林大夫说道,“姑爷有什么事可以找东家啊,到底是翁婿,就算闹了些误会,姑爷好好解释一下,东家也会体谅的,毕竟小姐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经营得了源安堂,家里还是要有个男人的。”
这话提醒了刘勋,如今源安堂可是在杜崇文手里了,他才是源安堂的东家。
这么大的医馆,挣钱可不少,杜家比以前更有钱了。
刘勋才不信什么公平公正,走动不了关系,那只能说明钱没给够。
听林大夫这话的意思,杜崇文还惦记着他这个女婿?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再让杜崇文帮忙?
刘勋点了点头,“多谢林大夫费心,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大夫也没拉着他,他就是想卖个好,刘勋是个狠人,这样的人是要混出个样子的。
他现在给刘勋提个醒,万一真的帮到了他,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