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又是这个林大夫。
王氏暗自把这人记在了心里,赵老夫人怎么为难她她都不怕,但要是赵子俊的病好了,那就麻烦大了。
这些年她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这才让老爷把心放在了他们母子几个身上,以后赵家的生意是要交给她的两个儿子的。
如果赵子俊好起来了,周家必定扶持赵子俊和她的儿子争抢,她娘家太普通,哪里比得上周家,到时候没有胜算啊。
赵老夫人和赵老爷说了好久的话,这才看了王氏一眼,“让几个孩子都过来吧,我也许久没见他们了。”
王氏生了四个孩子,两儿两女,都排在中间,年岁倒是都差不了太多,最大的女儿十九岁,去年出嫁了。
两个儿子一个十七一个快十六了,还有个小女儿十二岁,如今就是这几个孩子在身边。
见了孩子,赵老夫人也露出了笑脸,她再不喜欢王氏,也改变不了这几个孩子是赵家血脉的事实,她自然是喜欢孩子的。
“都过来陪着祖母说说话,你们爹娘狠心,常年在外,倒是让我见不着你们。”
二少爷说道,“奶奶,我们也很想念您呢,只是爹爹平日里很忙,我们不想让爹爹那么辛苦,所以就留在他身边帮忙了,到了年底,生意差不多可以歇一歇了,我们立马就回来陪着奶奶。”
赵老夫人点点头,“过了年就在家里多住些时候,子俊一个人孤单,你们留着也热闹一些。”
三少爷笑了笑,“奶奶,我们也想留着,可是府城那边也有许多事的。”
赵老夫人也就不说了,这几个孩子在王氏的教导下,不会跟子俊亲近的,这个她早就知道。
她又问了孙女几句话,然后就让他们回去了。
王氏不甘心,老太太的眼里只有那个病秧子,这几个活蹦乱跳的只是敷衍几句,凭什么要这么对待她的孩子?
“今年到了这个时候周家都没有来人,也没让人传个话,怕是不会来了。”赵老夫人说道,“子俊一年没见他舅舅,心中十分想念,你看看要不要去个信问问。”
赵老爷在意周家的人,但是又不想刻意讨好,“没来就没来,子俊本就是赵家的人,他们看与不看都是一样的。”
他想着,周氏已经过世多年,子俊又年幼,而且身子不好,周家这几年都没有对赵家帮衬什么,怕是没那个心思了,拉拢也没有什么用处。
赵老夫人骂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子俊可是周氏留在这世上的唯一一个孩子,周家十分看重他,那毕竟是周家嫡长女的儿子,也是周家的念想。”
赵老爷说,“云安县乱得很,整个江州就没有几处不乱的,周家的生意做得大,子俊的两个舅舅自然也惜命,这时候肯定不会来看他的,他们要是想念孩子了自己会想办法的,娘又何必替他们操心?”
赵老夫人欲言又止,“你啊,凡事不懂得看得长远些,不如你爹。”
“在娘心里,我自然是比不上爹。”赵老爷笑了起来,“可是这儿子再怎么不争气,也是娘一手调教出来的,还就这么一个,娘也只能忍着了。”
母子之间打趣几句,这事儿也就过去了,王氏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周家今年不来人也好,要是他们发现赵子俊身子好转了,肯定会在他身上用更多心思,没准儿就真给完全治好了,这可是她两个儿子的劲敌。
赵老爷又问道,“娘刚刚一直说林大夫,那位林大夫是哪里的能人?把娘的身子调理好了,该赏些东西。”
“胡言乱语。”赵老夫人立马正色,“林大夫是知县夫人,为人和善,与子俊投缘才愿意替子俊调理身子,哪里轮得到你来赏?年礼倒是该好好备着。”
赵老爷和王氏都很惊讶,他们都没怎么在意老宅这边的事,就一老一小,平日里能出什么岔子?所以还真不知道替他们调理身子的是知县夫人。
“就是那位新上任的知县,他家的夫人是大夫?
”
赵老夫人点点头,“知县一家都是好人,云安县在知县大人的治理之下,已经跟先前不同了。”
赵老爷说道,“再是好人也待不下去的,云安县就是个烂摊子,听闻那位知县十分年轻,怕是镇不住。”
赵老夫人可不这么认为,她将林喜悦先前说的那几种方便食品说给赵老爷听,又说道,“我倒觉得十分可行。”
“娘,这生意之事没有那么简单,知县夫人说给你听也是想借赵家的势,如今家里的生意经营得很好,不必看重这些蝇头小利。”
一路回来也累了,赵老爷又说了会儿话,这就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管家已经将云安县的大事打听了一遍,去跟赵老爷回了话。
赵老爷叹气,“娘又让人给哄了,竟把铺子卖给了知县,人家还开了医馆,这不是和李家作对吗?”
管家说道,“铺子是小少爷的,老夫人自然是顺着小少爷。”
“他一个孩子懂什么?我供他吃穿,从未让他吃过苦,还抵不过那几个铺子了?就算是在他名下,但他也是姓赵的,这都是赵家的产业。”
管家点头,“是,仁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