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长只想赶紧解决这件事,这对云安书院影响不好,他知道李云洲的性子,提出了要仁医堂验伤就一定要达到目的,这就是个混子。
于是他想到了个办法,“大人,仁医堂有一位张大夫,医术品行极佳,让他前来验伤再合适不过,我愿意替他作保。”
陈仲谦从林喜悦那里听过张大夫给李升治伤的事,知道李院长所言不虚,便点了头,“李院长的人品本官信得过,既然李院长愿意作保,本官便同意让仁医堂张大夫前来验伤。”
李云洲说道,“我要让李为给我验。”
话音刚落,陈仲谦都还没拒绝呢,外面围观的老百姓就说道,“李为就算了吧,他哪里有什么人品可言,不公平,绝对不能让李为来。”
李云洲被激怒,破口大骂,“关你们屁事?”
陈仲谦轻拍惊堂木,“本官如何断案,关系到百姓的切身利益,自然和他们有关,若是今日让李为验伤,来日百姓如何信服衙门的公允?李为既然名声不好,不管是不是事实,今日都是不能让他前来验伤的。”
李云洲咬牙,到了这一步也没法子了,心里想着张鹏飞应该是不敢说瞎话的。
衙役很快就带着李院长一起去了仁医堂,点名要让张大夫前去衙门验伤。
李为上前说道,“两位差役,这仁医堂的伤科还是我最拿手,验伤应当我去才对,这张大夫平日里也没有给人治过伤,怕是看不明白啊。”
他知道是去给李云洲和陈小鱼验伤,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怎么能让给张鹏飞,在公堂上为三少爷据理力争,好处自然是少不了。
衙役笑了笑,“李大夫医术了得,但是这人品不让人信服啊,周遭百姓都不同意呢。”
李为有些尴尬,李院长找了张大夫过来,“张大夫虽然不擅长治伤,但是验伤并不会有问题,李大夫不必如此担心。”
几人很快就回衙门了,李为眯了眯眼,让学徒把等着看病的那几个人给劝走,他要去衙门看一看情况。
张大夫去了衙门便给两人验了伤,结果和衙役所说一样,李云洲身上并不见外伤,但是按压的时候好几处他都喊疼。
有可能是真疼,也有可能是为了显得自己很严重,故意喊的,这个从外面无法判断。
张大夫据实回话,说完之后李云洲便抬腿踢了他一脚,站得太近了,没躲开,张大夫腰上被他踢了一脚。
“好你个张鹏飞,你不想在仁医堂混了是不是?
你竟敢和他们串通,到底收了他们多少钱?”
陈仲谦怒道,“来人,将原告拿下,公堂之上竟敢伤人,决不可轻饶。”
两名衙役将李云洲按着,李云洲瞪着陈仲谦说,“不过一个芝麻大点儿的小官,我就不信你敢打我,今日你要打了我,我爹定不会轻饶你!”
这话挺耳熟的啊。
陈仲谦想了想,前不久李升好像说过差不多的,怎么老是审跟李家有关的案子?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算是清晰明了,陈仲谦说道,“原告李云洲言语伤人在先,被告陈小鱼虽然先动手打人,但念在其是为了维护小妹名声,并且伤得更重,不承担主要责任。”
“判原告李云洲十个大板,罚银五两,被告陈小鱼五个大板。”
“另外李云洲公堂伤人,在场人证可作证,扰乱公堂秩序,再罚十个大板,即刻行刑。”
他一判完,外面的老百姓欢呼雀跃,“青天大老爷,判得好,判得好啊。”
有些人都激动得哭出来了,总算是来了个敢跟李家作对的知县老爷啊,之前的全都不顶用。
上次知县大人处置了仁医堂掌柜,那还不算什么,今日竟然处置了李老爷的亲儿子,这是真的不怕李家了。
好些人赶紧回家找证据,这些年李家干的坏事可不少,强占土地,欺男霸女,恶行不少。
李云洲都还在嚷嚷着要报复,但是陈仲谦才不管他那么多,该打就打。
李升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会儿也在人群中看热闹,一抬眼,竟然看到了李为,他赶紧挤过去了。
“怎么,让仁医堂来验伤,怎么没找你来啊?”
李为看到他有些愣神,下意识看了下他的屁股,真的不像是重伤的样子。
李升说道,“是不是很意外?我竟然好了呢,怪不得不找你来验伤,你没那个本事啊,把我的伤越治越严重。”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李为嘴硬,“要是没有我的药,你绝不可能好这么快。”
“我呸,不用你的药才好的,先前都溃烂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好意思抢功。”
李为面不改色,“若不是有我的药,后面的人也治不好。”
以前以为经常这样说,李升以为真的是这样,可这一次伤在他自己身上,他比谁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撇撇嘴,“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那个什么秘方也没什么用,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如今云安县来了一位名医,我看你的好日子能到几时。”
李为面上像是不在意,话里话外却都在打听,“那人到底是谁?”
李升哼了声,“我凭什么告诉你?”
其实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