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悦给朱旺处理伤口的时候,陈仲谦已经替他写好了状纸。
状告仁医堂李掌柜恶意伤人,并没有提仁医堂处理伤口不当的事。
这也正合朱旺的意思,虽然腿伤没给他治好,他很生气,但是这也有可能是当时他的伤口太严重了,人家没有注意到。
他就见过那位李大夫一面,就这么告人家不太合适。
朱旺点点头,“草民恳求大人为草民一家主持公道。”
陈仲谦说道,“一切按着律法来。”
县衙已经有官了,已经不是杂草丛生了,可老百姓都还不知道呢。
这一次就借着这个李掌柜宣扬一下,让大家知道,云安县现在是有人主持公道的。
林喜悦又去给筱筱诊脉,她被踢了一脚,吃了药虽然好些了,但还是觉得胸口闷痛,动弹不得。
林喜悦说道,“你是伤到了心脉,好好休养些日子就好了,这些日子不要干重活儿,好好吃药调养。”
她给筱筱开了药方,又留下了几样成药,交代了吃法。cascoo.net
元氏赶紧记下了,“多谢夫人。”
马车还在外面等着,林喜悦和陈仲谦上车离开。
林喜悦直接回家了,而陈仲谦去县衙还有事呢。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要拿人,如果最后人家什么事都没有,那这知县大人的话也没人会相信了,以后县衙依旧是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
已经快到了散衙的时候,陈仲谦突然出现了,文伯说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陈仲谦点头,“是有事,平安村猎户朱旺状告仁医堂掌柜李升恶意伤人,人证物证齐全,本官已接下此案,命差役速速上门,将被告李升带来公堂。”
文伯一听对方的身份,愣了一下,提醒道,“仁医堂是李家的产业,这李升也是李老爷家中的远亲,大人当真是要拿人?”
陈仲谦看着他,“他恶意伤人是本官亲眼所见,莫非文伯觉得此案不应该审理?”
他这么一提醒,文伯立马醒过神来了,他一心盼着云
。安县恢复往日的模样,将希望放在这位年轻的知县身上,自然应该全力帮助他,而不应该处处阻拦。
李升是李老爷的远亲又如何?他伤了人,有人告上公堂,那就应该审理此案。
什么时候遇到事不用先琢磨对方的身份了,这云安县也就快恢复从前的模样了。
“大人说得对,是应该审理,刚刚是我想太多了,我现在就让差役去拿人。”
衙门一共就十几个差役,要去拿的又是仁医堂的掌柜,那肯定要全部都去,毕竟仁医堂也有人,要是去得少了,人都没有带回来,那影响实在是不好。
走了两步,文伯又回过头来,“今日已经这么晚了,就算把人带回来,今日也不能升堂审理,朱旺也还没到呢。”
陈仲谦说道,“那便明日审理,或是后日审理,律法又没有规定当日把人拿回来就要当日审理,牢房那么大,还能委屈了他不成?”
文伯想了想,这样的确也是合理的,便立马去调遣差役了。
一群穿着整齐,拿着配刀的差役走在街上,惹得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这实在是太稀奇了。
“是谁犯了大事儿?这是别县的衙门派人来拿人了?”
另一人说道,“哪里啊,就是咱们云安县县衙,新任知县已经到任,看样子当真是个做实事的。”
那人笑了起来,“哎呦,那可好了,总算是有人主持公道了。”
也有人不看好的,这知县要是个有本事的,能被送来云安县吗?
那肯定是又没背景又没能耐,这才被冷落至此,来了云安县又能做什么?
如今朝廷都不管云安县,一个受冷落的知县能改变境况?
还没争论出个结果,那边差役已经进了仁医堂,见状,街上所有的人都跑了过去。
这是要去仁医堂拿人啊,是仁医堂的人治死了人,还是哪个去看病的人不给钱?
估摸着是后者,仁医堂是李家开的,就是治死了人,凭着那小小知县,敢去抓他们的人?
可
。要是谁去看病少给了钱,哪怕是一个铜板,仁医堂也是不可能放过那人的。
去抓人的差役心里也很慌,他们哪干过这个活啊?
前几日都还在种地,今日就成了衙门的人,还要来仁医堂抓人。
可是李县丞说了,一定要把人给抓回去,今日要是完成不了任务,以后行事更为艰难,天塌下来还有上面的人顶着,他们不必担心。
“哪个是李升啊?”捕头扬声说道。
大堂里突然出现了十几个差役,大家都纷纷回过头来,柜台里的学徒赶忙去后面叫掌柜的出来。
“掌柜的,不好了,衙门来了好多衙役,看样子那小知县说的是真的。”
李升正在清点药材,闻言撇了撇嘴,“我事儿多着呢,哪有空陪着他过家家?你去把他们打发了。”
学徒战战兢兢的,心说我哪里敢啊?人家再怎么样也是衙门的人,你们这些有靠山的敢惹,我可不敢惹。
“掌柜的,您就出去看看吧,赶紧把